夜深人静,杨帆独自躺在床上思索着一系列的事情。妻子周若英还有自己的两个孩仍在江南,赵佶招婿之事一时半会也无法与她商议,至于尚在南洋的聂云裳就更不必说来。当然,话说回来,即便她两人在京中,也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所谓君命难违,除非你有实力可以对抗“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皇帝。
而此时的杨帆显然还没有这种实力。
在感到有些无奈的同时,杨帆也意识到,想要改变历史,不能过于依靠此时的掌权者。体制和禀性这些东西不是通过技术之类的东西可以改变的,一个懦弱自私到骨子里的人,你就是给他再好的武器,他也战胜不了悍不畏死的对手。
必须加强自己力量的建设,必须在不依靠朝庭的情况下,也可拿出一支可战之师。只有这样,自己才可在朝堂之上立于不败之地,自己的命运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然,这些必须在暗中悄悄去做,不能露出丝毫的痕迹,否则就是去作死。
明确了这种策略,对于赵佶剥夺他参与军事的权力,杨帆也就释然了许多——好,你不让老子动你的蛋糕,老子就自己做一个。
当然,“老子”这自称杨帆着实用的有点过分,接下的结果很可能是你要叫人家“老子”,名符其实的“老子”。
第二日,谭稹再次上门。昨日他来只是给杨帆提前透透口风,今日却是直接前来询问杨帆的态度。
经过一夜的思考,杨帆虽然决定接受赵佶的意见,但有些东西却是不得不去争取。
“那掌控枢密院之事便得另走他途了。”童贯道。
谭稹喜道:“不知媪相有何妙计?”
童贯叹道:“哪能有什么妙计啊!还不是效仿当年太祖那杯酒释兵权之法,强行将西军的体系拆散。不过,如此做法对西军的战力却是损害极大,弄不好咱们大宋这支精锐之师会变得平庸起来。因此还请皇上他三思而行。”
谭稹略有失望,道:“多谢媪相提醒,此间关节咱家一定如实禀明皇上。”
“如此甚好!虽说现在天下承平,但西夏还在蛰伏,金人也不好相与,谁知他们有没有突然向我大宋发难的时候?因此,分化西军也不宜做的太过,总要为大宋留支可战之师,以备不时之需才好。”
“咱家谨记媪相教诲。”谭稹表面上认真地应道。
两人又谈了几句,谭稹便起身告辞。今日他来此的目的便是投石问路,在确认童贯不反对他执掌枢密院之后,其他的事情他也不是多么地关心。至于能不能掌控枢密院,掌控大宋的军队,他其实也并无过多的担心,毕竟他的背后站着赵佶,谁敢不听他的话,他总能想法让他从此不再说话。
谭稹走后,童贯略显失落。今日的结果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要放弃他经营几十年军队,童贯还是多少有些不舍。
“唉!这皇家就是无情!尽做些兔死狗烹之事。”童贯心中不免叹道,此时他又想到杨帆,便喃语道:“此子年纪轻轻,居然与老夫同时达到安享富贵、颐养天年的地步,呵呵,你这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