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花手足无措地看着叶知知,小脸憋得通红,忙乱地摇着头,“我不会,我不会……”
女青年有些失望,很快表情又明朗起来,摆开架势,“没关系,来,我跟你说,这道题应该代入这个公式,然后……”
陈春花茫然地点头,叶知知握住她的手,让她放松一点。
“尤丽梅,你瞎费什么功夫,这位可是文盲,你跟她说公式,不如聊聊怎么养猪,至少人家能听得懂。”正听着,旁边一个短发女青年突然嗤笑起来。
“这位眼生的不会就是陈家湾哪位被厂里开除的吧,你和这样的人说这些,不是浪费时间么!”
陈春花本就紧张,听了这话眼泪都快流了下来,握着叶知知的手微微颤抖着,面上难堪不已。
叫尤丽梅的女青年愕然,不过也只楞了几秒,面露不悦地呵斥短发女青年,“孙敏君!赶紧向这两位老乡道歉!”
孙敏君显然没想到尤丽梅会让她道歉,脸上白了又青,“凭什么!我又没说错。”
“这位孙同志,文盲怎么了?一位没有文化的文盲远比一位只会道听途说的所谓‘知识分子’更高贵可敬。”叶知知站起来,居高临下目光直视着孙敏君。“向我堂姐道歉!”
“……”孙敏君咬牙站起来,“你敢说你不是才从酒厂离开!”
“我从酒厂离开是事实,私人原因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堂姐,还是说……你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扣上藐视人民群众的帽子?”叶知知冷冷地看向孙敏君。
屋里顿时有些哗然,要是孙敏君被扣上这样的帽子,档案就不会干净,能不能参加高考都难说。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们,你们凭什么代表……”孙敏君咬着唇说不下去,四下扫视一圈,想要寻求同盟,却发现没人和她对视,顿时气的直跺脚。
“孙敏君同志,这就是你的觉悟和素质吗?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你马上向陈春花和陈二娇两位同志道歉。”就坐在两人前面不远的李志勇早就站了起来,目光安抚地扫向略有惊惶陈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