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嬉笑声渐渐远去,原本在田埂上清理沟渠的男知青见到她们,一个箭步跨到路上来,陈春花当即站住脚。
陈爱娇和叶知知对视一眼,看了看突然落泪陈春花,又看了看站在田埂边上的男知青,叶知知认出人来,正是昨天在村委和陈春花站在一起的那一个。
男知青一身简单的劳动布褂子,脖子上还挂着顶旧草帽,帽沿上用红漆写的名字已经褪色,裤脚衣摆上的补丁明显,但但整个人的精神焕发,脸上的表情明朗,看着格外有朝气。
原本和煦的笑容,在看到陈春花脸上的泪水时突然脸色大变,急匆匆迎上前来,手足无措地询问,“春花,你怎么,怎么哭了?”
因为他的突然靠近,陈春花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男知青这才看到站在她身边的陈爱娇和叶知知,脚步未动,强忍着焦急迟疑地改口,“陈春花同志,你,你没事吧!”
陈春花摇头不肯说话,眼泪掉得更凶,一双水濛濛的眼睛还是盯在他的身上。
这两人倒是有意思,叶知知和陈爱娇默契地往前走了一段,替他们俩个放风,尽量保证不听清他们话的同时,又站得近一些,以防某些有心人看到,产生不该有的误会,到外边胡乱编排。
公路上这会没有什么人,但沟渠里每隔一段就有人,田地里也有人在清石头,虽然大庭广众之上不会出什么事,但安全为上。
田地里只剩下平整的稻桩,路边还有杂草没有黄,甚至开着不知名的粉红小碎花,叶知知随手揪了一根在手心玩着,陈爱娇看了眼那边,有些感叹地道,“没想到是他啊,李志勇。”
见叶知知疑惑地看她,陈爱娇才想起妹妹对村里这些知青情况不太熟,“他是七三年那批分到我们村的,你还记不记得,去年旁湾村有两个小孩溺水就是他救起来的,他还是夜校的老师呢,我们以前……”
说到“我们”陈爱娇突然止住了话头,目光看向远处的狂野,半晌没有说话。
她和赵爱国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但真正暗生情愫,确定关系却是在夜校的时候,目光遥望着赵家的方向,却只看得见一个影影幢幢的矮房子。
“哦。”叶知知点头,扭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