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田川七左卫门进入了郑芝龙的房间,同时进来的还有几个护卫。
“参见父亲大人!”
田川七左卫门躬身道。
郑芝龙问道:“次郎,你不在东瀛料理事务,跑到福建来作甚?东瀛的事务都打理妥当了?”
田川七左卫门笑道:“父亲大人放心,您还不了解我?东瀛的事务有母亲大人以及舅父他们帮忙打理,现在一切正常,不会出任何麻烦的,儿子只是有些烦闷了,就出来溜达一圈……”
“你不是要去南洋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郑芝龙问道。
田川七左卫门嘿嘿笑道:“父亲大人,本来孩儿是要去吕宋岛的,没有想到,船队刚刚过了高雄,就在大海上做了一笔大买卖,我的天啊,这一次,孩儿可是发了一笔横财,意想不到的横财!”
郑芝龙心头一震,横财?如今东洋、南洋都在自己与东印度公司的控制之下,两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一家管一头,整个东方的海上贸易,不是郑家的,就是东印度公司的,特别是大宗的生意,更是被两家垄断,现在田川七左卫门竟然说做了一笔大买卖,而且是在大海上做的,不消说,肯定是抢的啊,在田川看来是大买卖的,只怕最少价值也在十万两以上,方才能够被他称为横财的,自己家的货物肯定是不会截得,那截得是东印度公司的?
现在的红毛鬼子可是不好惹啊,多事之秋,这个小子可是不要给自己闯祸了……
“次郎!你糊涂!现在大明朝多事之秋,动荡不安,为父正是需要谨慎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去抢了东印度公司的货物,这不是无事生非吗?一旦引起东印度公司的报复,那可是一个巨大的麻烦,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威胁的!”
郑芝龙喝道。
朱杰现在不想节外生枝,没工夫搭理郑芝龙,郑芝龙同样不想在这个时候惹麻烦,两不相帮,只想安静的捞好处。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完美的事情?
树欲静而风不止,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了,而且一出事就不是小事,天大的事,而且是天大的祸事,对于朱杰来说对于郑芝龙来说,都是天大的祸事!
如今的阿济格正在围攻淮安府,为了能够将阿济格引入到淮河以南,朱杰也是拼了,在徐州坚守了七八天之后,直接命令宋佳行放弃了徐州,再次向着南方撤退,一路撤入了淮安府,阿济格的兵锋再次向着南方推进了数百里,从淮安到大名,两者相距已经超过了一千三百里,距离南京城已经不足四百里了。
这个时候,宋佳行已经不能在后退半步了,即便是这样宋佳行都已经要气疯了,不明白皇上到底为了什么,一路上就是让自己保存实力,不断地后退,即便是诱敌深入,也没有如此诱敌深入的啊,诱敌深入是为了将对手一举围歼,可是阿济格兵力超过七万人,单单是满洲精骑就四万人,关宁铁骑一万人,山海关的步兵一万人,同时还还有一万多的流民被裹挟,如此雄厚的兵力,哪怕是朝廷调集南直隶的所有兵力,也都没有办法围歼阿济格啊,不要说围歼,连击败人家都已经成了问题。
不过,朱杰的旨意一道比一道严厉,自己可不敢影响到皇上的大计,直到到了淮安府,终于朱杰的旨意不让他再次撤退了,死守淮安府,丢了淮安,提头来见!
宋佳行登时就跳了起来,等的就是死守这句话,死可怕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窝囊死啊,跟随着皇上南征北战,啥时候这么憋屈过?姥姥的,这一次老子要将阿济格的大军死死地钉在淮安府!
阿济格的进攻再次被天威军给迟滞下来,淮安府算不上多么坚固,但是,阿济格想要攻陷淮安,也没有那么容易,反而是,这一路以来,长途行军,连日交战,拖得手下的大军着实有些支撑不住了,太累了,阿济格也不得不放缓进攻的节奏,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不过,这跟天大的祸事无关,天大的祸事不是来自江淮,而是来自海上,海上除了大篓子!
福州,总兵衙门。
郑芝龙这几日已经给自己的长子郑成功发去了书信,要求他接到书信之后,务必即刻返回福州,是非之地,绝对不能久待的!
只要朝廷没有了人质,自己在福建,那就真的是可以肆无忌惮了。
正在郑芝龙优哉游哉的时候,郑芝豹闯入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