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实在不会吹箫,真是委屈大家了……”
成蛟见她样子可爱,宠溺的摇了摇头,双手将她的脸捧起,顺便又捏了捏。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我初学吹箫时吹的有多难听呢!来,本公子亲自教你,以你对音律的领悟力,用不了多久,定能成为全大秦首屈一指的吹箫乐师!”
她的脸还在成蛟的手掌中,被挤得有些变了形,说起话来样子看上去尤其滑稽。
“公子又拿奴婢寻开心。就算奴婢进步再快,也永远不可能与公子的箫技相比,又何来大秦第一?”
成蛟将她的脸放开,面上笑容依旧,但眼中却划过一缕淡淡的哀色。
“是否能成,往后你自然会知道。”
语毕,他便又恢复如前,一把捏住梁儿小巧的鼻尖,蹙眉气道:
“本公子对你从未有过一句假话,为何你这丫头总是说我骗你?”
“公子如此欺负奴婢,怕是心虚了吧?”
被捏住鼻子的梁儿连说话也变了声音,更是增添了几分喜感。
成蛟松开手,重重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究竟还学不学箫了?”
成蛟从未下手这么重过,梁儿被他弹得嗷嗷直叫。
“自然要学!不过,有公子这般凶神恶煞的师长,恐怕奴婢的好日子也不会长了。”
成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哼道:
“有你这般刁嘴的学生,苦的应该是为师我吧!”
两人嘻嘻哈哈闹做了一团。
许久,马车之中开始有箫声幽幽飘出。
其音时而娴熟惊艳,那是成蛟所吹;时而笨拙难奈,那是梁儿所吹。
但无论如何,也好过成蛟口中所说的那般魔音。
傍晚时分,大军扎营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山间。
橘红色的落日余晖铺洒得漫天遍地,远处绿林随风涌动,脚边矮草摇曳如波。
梁儿与成蛟席地而坐,相视而笑,箫声靡靡,慵懒诗意。
不计较战争,不计较算计,不计较未来……
这样的日子,若能长久该有多好……
“公子!”
一个身披软甲的男子骑着马,由军营的方向奔向此处。
“何事?”
那人翻身下马,施礼道:
“公子,樊将军说,天色已晚,公子贵体不得有失,还请公子速速回营歇息。”
成蛟面色暗淡,显然被他扫了兴致。
“本公子知道了,你先去吧。”
“呃……”
见那人吞吞吐吐不肯走,成蛟便扭头看向他:
“怎么?”
“启禀公子,樊将军说了,末将务必要将公子安全带回……”
成蛟一叹:
“好吧,本公子这就回去。”
他起身,又伸手拉了梁儿起来,骑上马背,走向军营。
这个樊将军名叫樊于期,此行在名义上是成蛟的副将。
然而成蛟身为公子,又是主将,却要处处让他三分。
原因是他本就为秦将。成蛟是首次出征,并不清楚军中的诸多规矩事宜,自然要事事仪仗他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