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丰真一边穿衣一边嘀咕。
“那是,秀儿的颜色是什么胭脂俗粉都能比的?”
冰清玉洁的他是什么女人都能碰的?
笑话!
搞定这位守将,确定可以眉来眼去之后,丰真的任务便算完成了,心满意足地离开。
当姜芃姬看到春风得意的丰浪子,似笑非笑将他上下打量。
丰真冷不丁打了个冷颤,被主公盯得毛毛的。
“主公可有觉得……哪里不对?”
姜芃姬笑道,“没呢,哪里都挺对。”
丰真忍不住暗中嘀咕。
没哪里不对这么盯着他作甚?
亓官让问,“那个守将可靠得住?”
丰真道,“靠不靠得住,能用就行,只是凭这个脑子,日后也没多大出息的。”
莽夫,活该被绕进他做的局。丰真大概是渣男本男了,昨天还对守将甜言蜜语,嘴巴跟抹了蜜一样,刚将人搞定,提了裤子不认人了。不晓得守将知道会不会伤心欲绝,嘤嘤嘤?
子曾经曰过,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谋士那张破嘴。
守将会被绕进去,大概还是读书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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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几日,丰真与守将“暗通款曲”,将拟定好的舆论文案投入市场。
有守将帮着推波助澜,那效果真是杠杠的。
舆论从军中蔓延到了百姓圈子,又从百姓圈子反馈到军营。
使者也不气恼,反而笑着劝说道,“将军此言差矣!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当今北渊皇室真乃正统?不过是奸佞之辈以血腥卑劣手段夺来,追根究底,名不正言不顺。如此,他们哪里担得起将军的效忠?配得上将军的赤胆忠诚?敢问将军,您效忠的究竟是弑君篡位的易氏,还是整个北渊的黎民众生?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易氏篡位而上,本该诛之!”
守将听了心烦意乱,但又不得不承认使者说的对。
“将军啊!”使者趁热打铁道,“易氏当道,大封王爵,一家子愣是将国库吃得不剩丁点儿,国之硕鼠已不为过。为满足一己私欲,频增税目,压迫百姓,弄得荒野千里,白骨累累,黄泉路上水泄不通。这些罪行……敢问满朝文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将军若借助我主之力,推翻易氏暴政,这才是报了先主枉死之仇,为北渊亿万黎民百姓伸张正义!”
守将真是信了邪了,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易氏的确是篡位佞臣,这些年将北渊弄得民不聊生,这也是辩无可辩的事实。
使者笑道,“听闻北渊先皇室仍有些许后裔流窜在外?”
守将虎目一瞪,呵斥道,“谁说的?”
使者一点儿不怵守将的威吓,反而镇定自若道,“不管这传闻真假,总归是给北渊先皇室留了一丝血脉。易氏上位不正,倘若知晓此时,必会惴惴不安,恨不得将其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吧?将军可有想过,若是找到这些后裔,日后扶持他们封个王爵,不是全了将军忠义?”
守将有些拿不准了。
因为北渊畸形风俗,男子到处留种生孩子并非丑事,鬼晓得北渊皇室的男子有没有在外风流一夜留下种子?易氏说北渊皇室上下都被杀光了,但这有可能吗?没可能有漏网之鱼吗?
别的不说,那位创造世界纪录,拥有数百女儿、儿子的士族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对象呢。
士族为了权利死命生孩子,让孩子长大入朝当官抢夺话语权,皇室难道就洁身自好了?
最重要的是——
使者当着他的面说了这事儿,最大的可能就是皇室后裔捏在他们手中!
使者没去看武将不停变化的脸色,镇定劝说道,“北渊朝堂文武大臣都知道易氏乃是篡位小人,颠覆乾坤的罪人,但为何人人不说,人人装聋作哑呢?还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还不是因为他们是趋炎附势、仰易氏鼻息的小人?还不是因为他们怕惹祸上身,害怕被易氏打上乱国谋逆的罪名?偏生将军不同,将军乃是真正少有的忠臣悍将,怎会怕这些?您若是走了正道,待来日北渊政局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百姓应该歌颂谁、应该批判谁,一眼分明!”
守将被使者说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后者又道,“谁才是真正忠君为主,为社稷苍生着想,将军心中可知?”
“是将军您啊!”
听着使者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守将心中的天平啪嗒一声倒向了姜芃姬。
许久之后,守将对着使者行了大礼,目光坚毅道,“还请使者教我如何铲除易氏小人!”
使者哈哈哈大笑,扶起虎目泪光连连的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