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熹娘道,“此等歪风邪气,万万不可助长。长此以往,怕是会影响正事。”
尽管对于很多贵妇而言,妾只是正妻减轻生育压力、用来服侍丈夫的移动byt,但byt翻身成主人,丈夫以妾为妻,这种行为却是违背纲常的。同时还会乱了风气,造成不好的社会影响。
女人总喜欢怨憎被偷吃的鱼而不是憎恶偷腥的猫。
这事儿搁到主公面前,那些偷腥的猫怕是要被活活剥下一层皮。
典寅道,“我去寻杨军师商议一番,让他代笔写个折子。”
两家住得不远,串门很轻松。
只是——
寝居内响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仔细一听,似乎是男女交缠的呼吸。
听到外头管家回禀,那动静渐渐歇了下去,紧接着是一阵衣裳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这个点了,典寅那浑人怎么来了?”
杨思压低声音,充满了懊恼。
床榻内传来略带沙哑的女声,女子道,“许是有正事吧。”
她打了个哈欠,起身将床侧散落的衣裳捡起穿好。
“你且睡着,我处理好就回来。”
“不了,明儿军营还有事情。”
仍旧是冷清的声音,只是带着事后的沙哑,听着格外挠人。
杨思羞恼道,“那个典莽汉要是不给个说法,非得去他府上闹一闹。”
坏人好事,天打雷劈!
他碰上个不同寻常的女人,尽管两人床笫之事很和谐,偏偏她不肯松口成婚。
本想趁着气氛正好的机会,哄着她应了婚事呢,没想到跳出个典寅坏他好事。
姜弄琴听后,唇角微扬,眉眼随之柔和几分。
“我走了。”
头也不回。
杨思:“……”
提上裤子就走的“渣女”qaq
大部分人嗤之以鼻,一小搓人却发现女子对姜芃姬的称呼是“主公”。
意识到这点,她们的眉头不由得突突乱跳。
有资格称呼姜芃姬为主公的人,自然是她帐下臣子,她们这些女眷顶多尊称“兰亭公”。
这女人是什么来历?
韩彧夫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里再抓狂,面上仍要挂着得体的浅笑,移步迎上前去。
“未曾想吕伯长也来了,这是我的疏忽,竟然怠慢了贵客。”
韩彧夫人给各家夫人都发了请柬,倒不是她希望对方能来,只是周全人情罢了。
愿不愿意过来参加茶话会与有没有收到茶话会请柬,这是截然不同的意思。
人家来了固然好,不来也没事,反正她下过请柬了。
女子耿直道,“夫人并非主公帐下臣子,如今也不是公事场合,夫人称呼‘熹娘’便好。”
此话一出,那些夫人的脸色像是打翻的调色盘,几乎什么颜色都有。
吕熹娘这个名头出了伤兵营,知道的人不多。
各家夫人要经营闺蜜圈子,自然会调查清楚其他夫人的基本消息。
她们都知道,典寅的夫人原是女营伯长,因伤专职当了军医。
哪怕她们不觉得女人在军中能干出什么大事,但在场很多人的丈夫还没吕熹娘厉害呢。
她们怼了吕熹娘,保不准吕熹娘和她丈夫典寅给她们的丈夫穿小鞋。
想到这里,她们的脸色更差了。
她们在家中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承受的家庭压力极大,这才喜欢借着茶话会找个志同道合的吐槽一番,发泄压力。若丈夫知道是她们得罪人招惹灾祸,保不准就用这个借口休妻了。
韩夫人有些吐槽还是没错的,这些夫人的出身都不高,这也意味着娘家底气不足。
她们真被发达的丈夫休弃,娘家也没办法给她们撑腰。
众人心里打鼓,吕熹娘却没什么感觉。
亦或者说,众夫人在内宅的那点儿算计还不能入她的眼。
她是女营最初那一批女兵,入营的时候不足十五岁。
同期女兵是被家人卖进来的,她却是自己报名入营的,无非是为了逃避狠毒继母的毒打。
继母瞧她不顺眼,老早想将她卖给山沟老鳏夫换取一笔聘礼,好给亲儿子张罗媳妇。
吕熹娘走投无路之下,趁夜逃离,误打误撞入了女营。
某次战役,她的右脚不幸落下残疾,不得不从女营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