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怀疑,一个一个待在主帐安心等待姜芃姬过来。
再没眼色,他们也不敢抱怨,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姜芃姬让他们等他们就得等。
姜芃姬这会儿在干嘛呢?
正如士兵所言,她正在教武场热身练兵。
身为主公如何折服武人,让他们死心塌地?
除了有人格魅力,拳头还得硬,为了让他们时时刻刻敬畏,姜芃姬隔三差五就去一趟,这倒是苦了秦恭几个。姜芃姬偶尔揍新提拔上来的新人,大多时间还是找他们单挑或者群殴。
虽说她有分寸不会让他们丢脸,但被主公彻底压着打,旁人还觉得你们俩旗鼓相当,这就很蛋疼了。这导致老将都不喜欢和姜芃姬切磋,一瞧见她来教武场就苦着一张脸,秦恭、谢则这些萌新还没吃够教训,倒是跃跃欲试。等他们也避之不及了,姜芃姬才会消停一阵子。
“什么?人来了?”
姜芃姬正用布巾擦脖子上的汗水,模样神清气爽,倒是秦恭几个宛若被妖精采补至肾虚。
“我这就过去。你们继续练兵——”
前一句说给传信士兵,后一句说给秦恭几人。
“喏!”
姜芃姬走了,逃出生天的二人长松一口气。
姜芃姬大步流星进入主帐,瞧也不瞧那几个人,端坐在首位,手中的斩神刀支在身前。
这般态度,莫说礼贤下士,连一句“友善”都称不上。
杨思道,“主公,这是这几位先生带来的,还请主公阅览。”
他将黄嵩的作战文书双手捧至姜芃姬面前,后者单手拿起,刷得一声震开,一目十行看完。
姜芃姬的态度成迷,几人乐观的心情沉了几分,屏气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半晌之后——
啪得一声,姜芃姬把那东西掷在地上,冷笑道,“怎么,伯高就派了你们几个过来诈降?”
程靖叹道,“这种人不值得主公置气,此事交由靖去办即可。”
黄嵩面色仍旧不好,尽管背叛他的人是个墙头草小人,但他还是介意,愤怒异常。
不过有了程靖的劝解,黄嵩稍稍缓和心境,神色淡然道,“此事便交由友默去办了。”
程靖作揖回禀道,“喏。”
作死不可怕,怕只怕被姜芃姬和黄嵩同时记恨,程靖这家伙还钓鱼执法。
别看程靖总是一副君子做派,但君子不意味着耿直不知变通,真要算计谁,对方被他卖了还心甘情愿替他数钱呢。用直播间观众的话来讲,这些个智囊谋士,哪个不是白切黑?他们钓鱼执法,哪条肥鱼不上钩?旁人自以为占便宜,算计成功,殊不知人家在暗地里冷眼看戏。
这不,程靖布局没多久,肥鱼就咬钩了。
“这个消息确定真的属实?”
“自然属实的。”
说话的这人是先前拜访过程靖的男子。
同伴还是有些不放心,感觉手中的文书有些烫手。
“那你仔细说说细节,程靖也是一条老狐狸,岂会那么大意让你盗了这东西?”
男子道,“此事听我细细说来。”
原来,程靖上次将他强硬送客,自觉面子上过不去,昨儿碰到便请他到帐内小坐了一会儿。
二人还未寒暄多久,程靖便接到了黄嵩派人下达送来的作战文书,他将文书藏到帐后寝居。
这时候,因为天气干燥外加士兵没有注意,篝火燃起的火星溅到帐篷,引发了火灾,烧毁了附近好几顶帐篷。程靖还以为文书已经被烧毁,殊不知男子趁乱将它们全都盗了出来。
“这火势未免来得巧合了——”同伴心中仍有疑虑。
男子道,“这有什么稀奇的,营寨不慎起火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难不成你觉得这是个局?”
同伴迟疑道,“看着有些像……”
虽说秋季干燥,枯草甚多,营帐容易起火,但这个时机让他有些怀疑。
男子道,“程靖险些被火烧着了,左手烧了一小片,若不是士兵救火及时,他可就送进去了。如果真是一场局,这程靖又图个什么呢?早就派人将我等抓起来了,哪里会玩苦肉计?”
同伴道,“这么讲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