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平意点头:“此时他就和战王仙尊在一起。”说着,墨平意转头看向曜徵,似乎是想征询曜徵的意思:“要不要我请他过来相见?”
尘三斗抢着说:“好好,有劳鸾儿师父再跑一趟!”
曜徵略无奈地一笑,也点头道:“那便有劳墨尊者了。”
于是墨平意还没坐稳,便又站起来,说:“好,我这就去。”
说完,他转身走出阁楼,又飞身去了。
忆蕊阁内,剩下了尘三斗且欢喜且激动得忘乎所以,而风倚鸾、揽芷、曜徵、冽蕊四人则坐着互相看来看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二十几息的工夫,风倚鸾终于开口道:“尘前辈你坐下嘛,别再走来走去的来回踱步了,看得人眼晕,而且我们聚在这里,原本是为了什么呢?”
揽芷说:“原本,是为了话别吧。”
“可是悲伤却变成了大欢喜,情绪全都被尘前辈搅乱了呢。”风倚鸾托着下巴愁道。
尘三斗终于坐回到了他原先坐着的位置,这次他把屯云剑横背着,免得再把地板的豁口戳大了,他坐稳之后喜滋滋地看着风倚鸾:“小鸾儿你没说错,人果然要乐观为好,漱寒果然还活着!”
……
又过了不多时,霜夜回来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墨平意已经见到了漱寒,他从传送法阵中走出,先对着曜徵和风倚鸾分别施礼,随后才不急不慢地禀述道:
“臣在安枕阁早年的文薄记录存档中,找到了漱寒的名字,但关于此人的记录很少,总共只有寥寥几句,一开始都是附缀在前长使外出办差的记录下,与其他江湖门派很多人的名字写在一起;后来忽然就再无记录,直到一年多以后,在另一册论赏抚恤名单的后面,附注着此人失踪,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失踪’二字而已,再无其他详情了。”
曜徵看向霜夜:“你速去查阅早年的记录,看看是否能查出与漱寒有关的信息。”
霜夜应了一声,抬手打开了一个传送法阵,便离开了忆蕊阁。
墨平意说:“我也去问问战王仙尊,他们也许认识这位漱寒。”
说完,墨平意也大步走出阁楼,飞往五百六十八位散仙暂居的宫院。
直到两人走后,尘三斗这才回过神,对风倚鸾说:“他们竟都听过漱寒的名字?安枕阁……如今算一算时间,漱寒的确是在天下正道与王朝刚刚开始联手抓捕魔修的时候失踪的,可如果真的与安枕阁有关,只怕他凶多吉少啊。”
“尘前辈你放宽心。”风倚鸾说:“师父刚才不是说了么,他在仙界听过漱寒前辈的名字,这说明他后来肯定飞升到了仙界。”
尘三斗使劲摇头:“我看未必,漱寒如果飞升,那灵渊宗的人肯定都知道,不可能一直了无音讯,而且飞升是好事,他肯定没必要瞒着灵渊宗的人吧,所以我觉得,很可能是有人和他重名了。”
冽蕊不赞同:“道号是唯一的,怎么会重名?”
尘三斗说:“这很难说,自古以来修炼飞升的人多了,万一就是重名呢?”他多少年都打探不到漱寒的消息,如今却瞎猜起来。
风倚鸾说:“尘前辈你一向很乐观的,此时怎么忽然悲观起来了,凡事要往好的地方想嘛。”
尘三斗说:“因为一个是安枕阁,一个是仙界,这两者之间反差也太大了,我没有办法乐观啊。也不知道霜夜大人稍后会带来怎样的好消息或者坏消息,但若能知道当年漱寒究竟遭遇了什么也好,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一些……”
曜徵听到这里终于不忍了,冷眼瞟着尘三斗,问道:“你是对本尊当年所做的事情有何不满不成?”
尘三斗似乎忘了他刚刚才拜了曜徵为师,竟直言道:“快别提你当年做的那些事了,阴差阳错,也不知道误了多少人的修炼和性命,还差点把冽蕊的命都搭上了。”
曜徵被这句话顶得呆愣了一下,佯怒道:“你刚拜本尊为师就敢逆言冲撞本尊,还想不想学炼器了?”
尘三斗一点儿都不害怕,继续没心没肺道:“我是想学铸剑,而且我说得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