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三斗难得自谦了两句,随后却忽然悠悠感慨道:“说起来,自从遇到鸾儿之后,这些年我如获新生,也重得自由,如今要离开这长河大陆了,倒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遗憾,始终未能了却啊。”
风倚鸾便问:“尘前辈所说的是何事呢?不妨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
尘三斗便说:“漱寒在千年前失踪,之后一直音讯全无,想他天资卓绝,这屯云剑是他铸炼的,那几套剑法也是他所创,然而我这些年始终没能得到他的下落,如今我与这剑自是不可分离,每次看到剑,便睹物思人,也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究竟落得了怎样的结果,一想起来,心里还是放不下,还是不安啊。”
风倚鸾轻轻点头。这些年,她时常听尘前辈念叨起漱寒,虽然并未说过什么具体的事情,但一谈起剑法,就免不了会提到漱寒之名,听多了,似乎已经当成了习惯,然而此刻,她忽然很理解尘前辈的心情。
这也许是尘前辈在长河大陆最大的(或者唯一的)遗憾和牵挂了吧。
风倚鸾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站在一旁的霜夜似乎在若有所思,且有欲言又止之意。
她便问:“霜夜大人,你有话要说?”
霜夜的反应略有些犹豫,他还没有回答呢,墨平意却抢着说:“咦,漱寒?这名字……我前些日子好像听谁提起过?”
霜夜也随后说:“臣对这个名字也有一些模糊的印象,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枕阁早年的记录存档中见过这样的名字,但具体的记不太清楚了。”
冽蕊便开口说:“漱寒是三斗一直很牵挂的人,是他在转修魔道之前的手足师弟,所以,若能在我们离开之前,让三斗确知漱寒最终的下落,不论他是死是话,也算是了却了三斗的一个心愿,不留遗憾了。”
墨平意点头说:“他应该还活着,我是在仙界听到这个名字的,所以他肯定还活着。”
曜徵便看向霜夜:“你速去查阅早年的记录,看看是否能查出与此人有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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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三斗听着风倚鸾和墨平意的对话,似懂非懂般的点点头,却说:“这治理天下的事情我不大懂,我们还是论剑吧,鸾儿,此时左右没什么正事,我们到外面切磋切磋如何?”
风倚鸾太了解尘前辈的脾性了,便取出了天籁鸣鸾剑,很爽快地说:“好。”
尘三斗看到风倚鸾手中的重剑,双眼立即发亮,说:“这是什么剑,让我瞧瞧可好?”
曜徵看着尘三斗这等剑痴的模样,只是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风倚鸾便把剑双手递给尘前辈,并简单讲解了此剑的铸造思路和妙处,解释了剑名的含义,又说:“此剑是由舅舅曜徵设计的图谱,百里师父亲手为我铸造的。”
尘三斗把天籁鸣鸾剑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好一会儿,随后抬起头,看向曜徵,问他:“尊者,您愿不愿意收徒弟?比如像我这样的大龄魔子?”
曜徵愣了一下,随口问:“你想学什么?”
尘三斗说:“当然是想学铸剑啊。”
曜徵看看风倚鸾,又看看冽蕊,又盯着尘三斗看了足足有三息的工夫,才说:“好,本尊收你。”
“哈哈,太好了!”尘三斗把剑交还给风倚鸾,随即就跪倒在地,对着曜徵拜了三次,行了拜师大礼。
曜徵活了一万七千多年,第一次感到有些懵。
而在场其他几人也全都是一脸迷茫的神情,这离别的伤感氛围算是彻底被尘三斗给搅和了啊。
尘三斗拜完了师父,就立即改口称曜徵为师尊,然后怂恿着风倚鸾到外面去比剑。
“小鸾儿,你的境界如今比我高了,所以我们不能比实力,也不比剑气,只比剑招和对剑法的领悟,如何?对了还有,我看你这鸣鸾剑上有玄机,你可不能对着我弹剑,更不能施展击剑撼阵音。”
风倚鸾叹道:“嗯,我知道,我奏乐很难听……”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并肩走出了忆蕊阁,来到外面庭院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