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却看向了霜夜:“大人,你说若是圣上,他会答应么?”
霜夜对风倚鸾微微一笑:“臣以为,圣上会将此事交与鸾公主决断。”
风倚鸾说:“若是我的话,我当然会心软,会容留盈叔他们。再说当年他们也对我有恩,一日为师且终生为父,更何况几年为父为君,我终生都会记领僖王君臣的情。”
霜夜点头:“只要他们没有加害鸾公主之意,便但由鸾公主决断即可。”
盈椎和晏鹄广等四人脸上同时露出喜色,一齐对风倚鸾表示谢意。
风倚鸾却说:“别急别急,其实我心里还糊涂着呢,这事有几个地方我还没想明白,你们得实话实说告诉我。”
盈椎说:“鸾儿请问。”
风倚鸾一边想一边问:“前几天,你们在所有人面前演了一出以卵击石刺杀圣上的戏,但说实话,演得有些拙劣啊,就不怕其他人看出来么?”
盈椎不好意思地搓着双手,说:“我知道,那天我的确演得有些过了,呵呵,有些浮夸了……”
晏鹄广一笑,便替盈椎说:“其他诸侯国的人都不知道我们的秘密,就连玥阖的很多普通臣子都不知道我们的秘密,所以,无论我们演得是否拙劣,他们最多只会觉得奇怪荒唐罢了,除了鸾公主以外,还有谁能想到我们真正的意图呢?”
风倚鸾说:“这倒也是。”
晏鹄广又说:“再说了,僖王以前干过的荒唐事情太多了,僖王昏庸的形象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深入人心,大陆各诸侯国谁人不知?所以这一次嘛,也只不过是延续着他的性格继续往下演罢了,我猜,升仙城内的诸侯们此时一定在把我们的事情当成笑柄来说呢,估计没几个人会有心怀疑这其中的问题。”
盈椎听到晏鹄广这样说他,居然也没有生气,反而坦然自若,脸上还挂着微笑。
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扮演着昏君的形象,扮演得很成功,甚至欺瞒过了所有人,所以他不会为此生气,反而有些自得。
风倚鸾说:“好吧,就算只有我一下子想到了你们的意图,但我最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何不带上太上先王和祖太上先王一起演这出戏呢?还有地下王城的那么多老臣民,你们当时给他们也都备了躯体和后路呀,他们也全都知道假死换躯的事情,为什么不带上他们一起呢?”
盈椎说:“你猜?”
风倚鸾:“……我猜?我猜,因为你们怕冲出来的人太多,霜夜大人在短时间之内杀不完,便会引人怀疑?可是圣上只需出手一招,就能把你们全都灭掉的。或者……两位先王和那么多的老臣民与你们商量好了,他们愿意去升仙城,独独放出你们这三十多个人出来逍遥自在?”
“呵呵。”盈椎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说:“鸾儿啊,你也有猜不到的时候啊,看来你虽然了解寡人,但却不了解寡人的君父啊。”
这次盈椎又顺口自称寡人,但霜夜没有再提醒他。
风倚鸾说:“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盈椎说:“我们被关禁在桐树山内近两年,两年的时间里,圣上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可以自由选择去留。”
“没错。”风倚鸾点头。
盈椎说:“我有意留在下界大陆,但太上先王和祖太上先王,也就是寡人的父王和祖父王,以及众多老臣们,都还一心念着想要去上仙界追随皇仙。尤其是祖父王,他恨魔帝入骨,怎么可能留在这下界大陆……”
盈椎刚说出魔帝二字,霜夜立即用冷如寒刃般的目光看向他。结果吓得盈椎最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