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说:“因为你的意志很顽强,精神力也很强大,朕了解你,对你很放心。最主要的是,朕觉得必须把那些前尘往事告诉你,你才能相信朕,否则朕要拿什么让你信服,更拿什么让冽蕊信服呢?”
“哦。”风倚鸾觉得有道理,再次点头,又说:“既然故事都讲明白了,圣上打算怎么帮娘亲救爹爹呢?”
圣帝想坐回到龙椅中去,却发现椅子已经被他砸碎了半边,他坐了一半,又站起来,继续站着说:“此事还得让朕慢慢斟酌几日。”
风倚鸾说:“我们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个结果么?圣上刚才砸碎椅子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一怒之下就要冲上仙界去替娘亲杀个来回呢。”
“朕暂时没有那个意思。”
风倚鸾说:“你说过的吧。”
圣帝说:“你倒回去回忆,朕一定没有说过那样的话,朕刚才是感到愤恨,同时心疼你娘亲。”
风倚鸾回想了一下,圣帝好像的确没有说过要立即杀上仙界之类似的话,无语道:“那你暴躁激动个什么?”
圣帝冷声说:“朕难道不能愤慨么?”
“好好,你是圣上,你想怎样都有理。”风倚鸾说:“可是砸椅子有什么用?砸东西我也很擅长的,问题是,现在怎么办?”
“该做的事情肯定要做,但此事必须得谨慎谋划,朕虽入魔道,但也不能为了你爹长季一人毁掉整个下界。”
圣帝从破碎了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听到风倚鸾的话,他愣了一下,才说:“菡儿是提过,但没有说过这么详细。说起来,也是朕的不对……菡儿升仙之后,只回来找过朕两次,每次都不欢而散,她的性格也太倔了些,一吵架就负气出走,找都找不回来。”
风倚鸾纳闷道:“圣上你不是说都是你的不对么?可你根本没说你哪错了,连半句自责都没有,便又嫌我娘亲脾气不好。难怪你们总能吵起来。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圣帝抬眼看着风倚鸾:“朕自己心里知道自己哪错了就行了,为何非得说出来?”
风倚鸾说:“好好,也是呢,圣上贵为帝尊,岂能随便在小辈面前承认错误?”她故意这样说着,又问:“让我猜猜,圣上你身为兄长,是不是觉得我娘亲不应该私自在外面有了男人,把生米煮成熟饭了才回来告诉你,所以你不高兴,或者你不喜欢我爹、看不起我爹的出身什么的,或者说你就是不喜欢我爹骗走了我娘亲,对么?”
圣帝勉强点头:“你这孩子,说话用词能否慎重一些?”
风倚鸾不理会圣帝的吹毛求疵。圣帝挑她说话的毛病,其实就是在掩饰他心中的不自在嘛。
她继续猜道:“我猜,我娘亲第二次回来找你的时候,本来是想请你帮忙的,可是因为你们两人之间的旧别扭还没有消除,以前的那些别扭都还没有吵完呢,所以娘亲根本没有来得及把话说清楚,你们兄妹俩就开始翻旧帐又吵起来了,对么?”
圣帝很不自在地点头:“也可以这样说吧。”
“让我再猜猜,然后你就开始数落我娘亲,嫌她不听你的劝‘非要找一个没有背景的散仙私定终身,嫌她为什么不找个强大的上仙呢之类的’;我娘肯定会说,‘人都下落不明呢,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就继续抱怨,问娘亲‘早前为何不带着野男人来住在皇宫里,起码还能有禁空法阵护着,现在人都被抓到仙界去了,找那些皇仙先祖们交涉有用吗’?”
圣帝听着,看着风倚鸾一个人演着两个人的戏,搞了一出情景重现,他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朕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风倚鸾问:“那你当时是怎么说的,好端端地怎么能一再把娘亲气的离家出走呢?”
圣帝说:“说实话,当时于我的私心来说,你娘是朕唯一的亲妹妹,而你爹对朕来说只是个纯粹陌生的外人,朕一念之中觉得,没有必要冒大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