楫离一夜未合眼,一直在为薇花公主炼药,风倚鸾便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楫离,白又黑也熬着瞌睡,用两只眼睛轮换着,目不转睛地盯守着薇花,坚决不让她醒过来。
元锐立和端墟则分别在近旁的军帐中休息。
风倚鸾看着轻榻上昏睡着的薇花,忽然很怀疑,十多年前、以及更早的时候,僖王和薇花的母妃云枝、以及薇花公主,或者还有王后和淇妃,她们在宫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僖王会如此对侍薇花?
再怎么说,薇花也是僖王亲生的啊,僖王平时虽然习惯于装成昏君,但实际并非大恶之人,难道,就只因为云枝死心眼听命于安枕阁的长使?就只因为云枝勉强算得上是长使的人么?世间谁能对亲生的孩子这样狠心?
风倚鸾又看向同时盯着三只丹炉认真炼药的楫离,心中莫名腾起一种复杂的情绪,她发现自己对薇花既有同情又有莫名的厌恶,也许,是因为薇花先对她表现出了很大的敌意吧,之后又在失控的状态下抱住了楫离,在这之后,楫离却又要尽心尽力地为她调理身体……虽然楫离只是很认真的在炼药,她也知道楫离内心并无任何杂念,但是……她心里还是感到很不舒服。
风倚鸾一时之间起了小姑娘的心思,毕竟她还只是个实际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姑娘——在潜修海闭关时流逝过去的那些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算进去,若只论正常的年头,的确不足二十岁。
其实她一向都是个心很大的人,但这一次,却变得……
风倚鸾用力摇摇头,驱走了脑中这些凌乱的杂念,是呢,楫离就算再帮薇花调理身体,也不可能和她怎样,更不可能和她有怎样密切的关系,倘若……她若真敢对楫离怎样怎样的话,就让她先试过自己的拳头和重剑再说!
在不知不觉中,一夜过去,天亮了。
楫离也终于收起了丹炉和药囊,站起身,把炼好的药放在一旁的几案上。
风倚鸾再次看看薇花的情况,虽然心里不高兴,但还是施术替薇花弄干净了身体,因为薇花的全身上下,以及轻榻和她的衣裙上,都尽是潮湿的汗渍和水渍,也不知这一夜为何会盗出如此多的汗水。
楫离又说:“等我们打完了悍殇之后,我再设法帮她滋养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