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说:“当时我并不知道实情,而如今我有自己的判断,这有何不妥?”
端墟却把话题扯到了别处,用一种让人听了很不舒服的语气说:“果然,女子不可以送进宫中,若看到这满眼的富贵,很容易变心的。”
风倚鸾从未见过端墟这副模样,她猜到,这话中另有他意,一定是因为端墟那小师妹的缘故,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偏见。
但她心里虽然明白,却仍然忍不住起身怒道:“端墟前辈!你这话是何意?你是在将我与你的小师妹相提并论?我并非那样的人,这宫中确有隐情,僖王也决非你所以为的那种昏君恶人,你既然抱持着这秘术,教与他又如何?”
端墟平静地坐着,不笑不怒,果然感慨道:“我的小师妹从前也是类似的表现啊,可见女人,都是一样的,我本来还以为鸾姑娘是个为人豪爽、义薄云天的女子,然而……你这一番模样,却真让我恍然想起了小师妹当年的样子。”
楫离听不下去了,开口说道:“端兄啊,这玥阖王宫中即便真有秘密,鸾姑娘不能说,是因为她发了毒誓;僖王不能说,或许也另有原因;端兄若不想将此术传授与僖王,那不传便是了,又何必要用这样的话来激鸾姑娘呢?”
端墟却说:“那何必又要提起我的小师妹,徒惹人伤心呢?”
风倚鸾不再提小师妹三个字,只说正题:“你之前不是说,你不肯轻易交出秘术的原因,是不希望僖王用此秘术害人么,但我如今能够担保,僖王是绝对不会用此秘术害人的,这样可行?”
端墟看着她,说:“鸾姑娘你还是太小太天真了啊,要知道,我小师妹偷了本门的魂仗带给那久宛国恒姜王的时候,也未曾想过会害了谁,可那恒姜王却夺其子孙之躯,害了他的子子孙孙,哼,天理都难饶他啊。”
风倚鸾一时接不上话,只好气鼓鼓地吐出一口气,又气鼓鼓地重新坐下。
楫离为她沏上一杯香茶,又伸出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意思是让她不要和端墟绊嘴斗气。
端墟见风倚鸾低头喝茶,便悠悠地继续说:“鸾姑娘应知道,我一日不说出此术,僖王便得一直供着我,一旦我轻易说出去了,在僖王眼中,我便没有了可利用的价值,到那时,鸾公主你或许还能以公主的身份继续呆在这宫中,为僖王卖命,直到有一天战死在两军阵前,赢得一座小小的墓碑,而我和楫离呢,或许早就被僖王卖到安枕阁去邀功了吧。”
风倚鸾放下茶杯说:“那只是你的想法,僖王不会那样做的,年前你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一直在他身边不离左右,还不能足够了解他么?他不是那样的人!”
端墟摇头笑道:“看,鸾姑娘又在替僖王说话了,眼下这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深懂僖王的贴心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