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倚鸾很不能理解端墟的这种行事方式,起意杀人居然不是因为仇恨。
端墟用来不及解释的急促语气说道:“为了让两国加深敌意而已。别再说话了,我们先逃,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给你听。”
说着,端墟施展出鬼行遁法,一团黑色的遁光便裹住两人。
遁光稳稳地飘浮起来,离地面约一尺高,载着两人在王宫内穿宫过院,畅行无阻,往正西方向疾飞而去。
风倚鸾只觉得耳边有风声呼呼作响,真跟见了鬼或者被鬼抓了似的,什么都看不清楚,等她习惯了这种轻飘飘低空快速飞行的感觉,她又问:“端叔,我们就这样逃走吗?才来两天,我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呢,这两天除了吃喝就是被人围着梳妆打扮,心里迷糊的就像一团浆糊似的,就这样晕头转向地,就要走了?”
端墟随口道:“那你还想怎么样?对了,我还顺手拿了些好东西,算是有所收获,不虚此行了。”说着,端墟得意地笑了起来。
“端叔,你们之前不是一直都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一直都不敢使用术法吗?今天怎么忽然敢用这种低空飞驰的术法?”
“此一时彼一时嘛,之前身份没有暴露,所以得装成普通人,自从杀了翡衣之后,身份就暴露了,再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再说,我们现在是在王宫里面,院墙多,又是大晚上的,没有几个人能看到遁光;还有,为了能快些逃离此地,哪里还管那么多?”
两人说着话的工夫,黑色遁光像一团快速移动的乌云,很快就飘到了西边的宫门附近。
此时,玥阖王宫内的人应该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殿自不必提,盛大的宴席上,有美人歌舞助兴,有美酒佳肴,所有人都拿出了彻夜宴饮不醉不休的架势,轮流推杯换盏,一时间哪里会想到洞房内发生了什么,就算是想,也只会联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绝不会想到护国大将军之子卫猽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被僖王新封的上大夫用一把剪刀活活肢解而亡。
而宫中的宫女和奴才们,要么在前殿小心伺候着,大多数则都借着这喜庆日子,也混吃混喝,找地方躲懒,或者三五个聚在一起,掷骰子赢钱。
所以,此时宫中既比平常热闹,防备又比平日松懈许多。
楫离果然在暗处的阴影中等候着,守门的侍卫和巡逻的禁卫们全都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被他哄骗走了,还是下了瞌睡药;在他的身后跟着三匹马,这三匹马全都膘肥体健、鬃毛整齐,应该是从王宫里的马厩里偷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正是僖王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