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迹,我不能帮你消去,否则会被人怀疑的。”楫离做为所谓的野修,于细节上格外小心。
风倚鸾点头:“我明白,等过几天,我再慢慢用水擦洗吧。”
两人一边清理,一边闲话,楫离又问:“你师父他什么都没有教过你,你为什么要叫他师父?”
风倚鸾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我还能叫他什么。”
“或者可以叫义父?”楫离这算是提示。
风倚鸾用力摇头,说:“他不喜欢,师父似乎不喜欢有过深的亲情羁绊,因为……”话说一半,她及时打住了,对着楫离一笑,又说:“对了,师父他教我读书识字,算账数钱,缝补衣物,还有,做饭。所以也算是教了很多东西吧,叫师父没错的。”
“这也能算?”楫离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讲。
风倚鸾略歪着头:“怎么不能?我一个孤儿,从小没爹没娘,有人肯收留我,管我吃饭,肯教我识字数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要求?”
楫离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又问:“你师父呢?”
“师父现在还活着,还安好。至于去做什么了,是个秘密,不能说。”风倚鸾果真守口如瓶。
楫离便也不追问,两人继续搬尸体。
走了几步,风倚鸾问:“你也有师父吗?你的师父一定给你教了很多东西吧,比如杀人快如闪电,嗖嗖地那种。”
楫离眼中却流露出复杂的神色,说:“有,当然有师父。”接下来,却也不肯再提。
如此世事,每个人,大概都有一卷厚厚的沉重过往,一时难以说清,所以不愿随意讲起。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不约而同地聊起了不疼不痒的轻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