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老黄的流年不利,我这段时间却显得时运颇高。
从我开着阴阳眼的视角往己身两边肩头望去,两盏阳火烧的正旺,与水井四周的阴气相互不断地排斥着。
可时运高、阳火旺,在当下并不是好事,先不说那未知的古怪会不会对我有威胁,就是如今它会不会躲起来或暂时逃走都是玄而又玄的。
想到此,我取下裤腰处叠着的串钥匙,自钥匙当中翻出一把小折叠刀来,然后划破左手的食指,将流出来的血抹到了自己的前额。
这招也是有名堂的,用血气蒙蔽住额头处的那盏阳灯,可将时运高的阳火给暂时掩盖起来,瞧在阴邪之物眼中,那人便是能随意依附或者“亲和”的对象。
此处我又要唾骂几句,那些什么捉鬼收妖的电视电影,某方面的细节完全是在炒蛋糊弄人。
就拿这招指头取血来说吧,简直是tmd的扯,随口一咬,便能从手指头上轻松弄出血来,而且连眉头都不待皱一下,潇洒写意的如同拔开支钢笔的笔套。
害得我前段时间演练道法的时候,嫌老是拿刀来取血太娘了点,于是乎直接张口就咬,当时钻心的疼差点没让我飙泪哭出来,委屈得像个百十斤的大宝宝。
还是书归正传,我将一身的阳气给掩盖住,人走到了水井边,借着手机发出的亮光,抬眼瞅了瞅那封闭起来的水井。
水井的井口,用块石板制成的井盖盖着,上面泥土、灰尘落了不少,也不知道老黄一家有多少年没打开过了,但想来应当不下几十年。
我咽了口唾沫,伸出右手去试推那水井的井盖。大概是太久没开过的缘故,井盖与井口边缘都相粘连在一起了。
我又用力试推了几下,井盖纹丝不动。
我把手机叠在裤腰处,双手甩了甩,接着搭在井盖的两边,沉肩扎马,咬牙运劲去推那石板井盖。
其实水井的井盖并没什么重量,只是一块厚度约三四厘米的石板,可就因为这薄薄的厚度,才让我不太好发力的。
不过无论怎样的不好发力,死推硬推的,也总算给我推开了道缝隙来。
伴随着一声井盖与井口边缘石壁发出的磨擦声,水井的井口渐渐地露了出来。黑黝黝的井口,慢慢一点点的扩大,如同一只野兽对着人张开兽口,准备露出它的獠牙。
缝隙推开有块砖头的宽度,我便停手没再继续推了,而是往后退了退,以防从水井中飞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来。
好半晌的静默,想象中不得了的凶兽或邪魔并没有出现,四周依旧静谧如常,不见一丝的动静。
没动静是没动静,但这阴气是咋回事啊?究竟是从哪来的,总不会凭空自己生出来的吧?这又不是死人住的阴宅?
就好像老黄一样,无端端的,身上粘上了带有怨念的阴气,而后便开始时运不济,这都是同一个道理,事出有因肯定有妖。
老黄身上的阴气,应该就是出自他家这口水井,而这源头的水井,井下肯定也是有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