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烕,你在烧什么?”身边的王庆询问。
寇烕连忙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要这水面上有活物,我就烧!就是石头,我也得给他烧化了!”
然而事实却再一次打了寇烕的脸,一通煅烧之后,那块石头只微微呈现暗红颜色,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情景,忽然间水花大作,那大鸟竟然跳出了水面,同时冲出了火焰的包围,凌驾于火焰之上。
正不知这大鸟想要干什么时,只见它巨喙一松,那块顽石便落入了一对粗壮的趾爪之中,随即以趾爪用力向水面上的一块大石一摔,那顽石就摔在了大石的平面上,水中的大石被砸得四分五裂,那块顽石也稍稍变了些形状。
紧接着,大鸟的身形下落,再次用巨喙叼着顽石一起沉没水中,水中即有一蓬白雾蒸腾而起,不用问,这是烧热了的顽石烫出来的蒸气。
奇怪的是,大鸟在水中一沉之后再次将巨喙露了出来,巨喙的尖端依然叼着那块顽石,仿佛是在向寇烕发出挑战,来烧嘛,看你能不能烧毁它。
寇烕怒不可遏,口中念动真诀,将火焰提到最猛,不再笼罩溪面,全力以赴熔炼顽石。
旁边杜壆就惊奇地说道:“这大鸟在做什么?它是在打铁么?”
无论怎么看,大雕都像是在打铁,先煅烧,再锻打,然后还附带淬火工艺,活脱脱就是一个铁匠。
反正沉入水下的那八个人得出来换气,王庆也就不急于命令军队下水进击,这些都是花费不菲的代价培养出来的骑兵,虽然他们大多也都会游水,但是拿去跟水下的强敌硬拼就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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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独孤鸿命好,是因为多年以后,年迈的他来到这座荒谷之中,修建了剑冢和自己的坟墓,在剑冢的铭刻上感叹有生以来未逢一败,求一败而不可得,令后人景仰不已。
然而谁又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本来有无数次必败的战斗,却都因为他的好命而避过了呢?
大军压上,毒焰先行。寇烕走在大军前列,距离溪水尚有数十步,就先喷了几道火蛇出来,他要把这山上能燃未燃的草木全部烧尽,要把敌人的生存空间压榨到不能再小。
首先被毒焰驱赶出来的,仍然是菩斯曲蛇,在这座荒谷里,并非只有之前烧遍了的那座山头上才有菩斯曲蛇,这座带有山溪的山头上同样有,不然独孤鸿是如何被蛇咬伤的?
原本这些菩斯曲蛇就都被火焰驱集到了溪边的草丛里,此时再经寇烕这几口毒焰一喷,便纷纷游到了岸边。
大批的蛇子蛇孙拥挤过来,下水是没法下的,菩斯曲蛇不会游泳,于是就挡在了白钦和大雕之间,受到了蛇群的干扰,这一人一雕的战斗就只能告一段落。
大雕意犹未尽,巨喙闪电般啄下,啄死了离它最近的一条蛇,经过了贺兰山绝谷里的反复练习,此时的大雕业务已经十分熟练,在啄死那条蛇的同时,蛇胆亦被它叼在了嘴里,随即仰首吞下,而后看着退在一旁的白钦,仿佛示威。
白钦没有怜悯它那些子子孙孙,因为它知道它们即便不被大雕杀死,也会被寇烕的毒焰烧死。寇烕的毒焰远胜于山中草木自然之火,其温度之高,不是一般火焰所具有的。就算是之前那座山顶的松林的大火,也不如寇烕喷出来的火焰威胁大。
他侧眼看着逐渐逼近的王庆士兵,同时打量着这条宽不到四丈的溪流,找寻着最佳位置。
山间溪流当然不会是宽窄均等的,从瀑布下来的地方最宽,足有十丈开外,但是那里似乎水比较浅,水中藏不住整个人体,藏不住身体就无法抵挡寇烕的毒火,所以那边不必考虑了,段正严他们也没有选择那边。
沿着山坡的另一个方向,溪流往下又变得窄小起来,这是受到山体的限制,它的两端都是嶙峋的山壁,山壁夹住了溪流,令它无法变宽,虽然能够令它变得更加汹涌湍急。
下边那一段肯定也是不行的,一丈多宽的溪流纵使有些深度能够藏人,但是除非藏在那里不为所知,一旦被人发现,士兵们只需用枪矛类的兵器往水里面乱捅乱刺,就足以杀死里面的潜伏者,十枪八枪的当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千枪万枪刺下去呢?在水下总有挡不住的时候。
所以这段溪水里面适合藏人的,且能够与王庆军队僵持的地方就只有中间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