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他不知道,是因为那七个女人自从抓来之后,他还没能抽出时间去玩一次。而段正严的七个老婆为了不给丈夫和丈夫代表的国家丢人,自然也不会跟别人宣扬自己是大理的后妃,一旦那么做了,哪怕她们最终获救,大理国的脸也丢尽了。
基于少树敌的原则,听罢完颜宗望的陈述之后,他就转头向杜壆求证。
杜壆点头认可了完颜宗望的说法,并且告诉王庆,他们共同的敌人叫做白钦,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家伙,金国人就是追杀这家伙来到万山的,而这家伙来了就把酆泰给杀了,后来更是杀了参战的近百名将士。
王庆听完后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朗声说道:“行,朕允许你们离开了,不过有个条件……”
完颜宗望道:“什么条件,陛下请讲。”
王庆道:“你们这个金国是在大宋东北方向吧?今日你我两国结交,他日我大楚进攻汴梁时,希望你们金国能发一支兵马为我策应。”
“这事儿好办。”完颜宗望当即点头,心说就算你不想攻大宋,我也要灭了它,他赵佶凭什么坐拥繁华之地,享尽天下美女啊?就凭他懂得几手吹拉弹唱么?
于是续道:“如此一言为定,他日陛下进攻汴梁之时,尽可以派遣信使提前知会我国,我国必定鼎力相助!对了,贵国信使直接前往燕云十六州找我即可。我完颜宗望在燕京等候贵国信使到来……”
王庆一听就有些惊呆了,燕云十六州不是大辽的么?咋个意思?你们把大辽的地盘都给抢了?
没等他开口询问,忽听身后一声断喝道:“不能放这个女真蛮子走!不光不能放他走,他这伙蛮子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谁敢放走一个,老娘我就活剥了他!”
大虫窝不知何时从宝辇里走了出来,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身后跟着那个小白脸也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若是搁在后世不免有人会说:这不是情侣套装么?
王庆正诧异时,却听见那小白脸说道:“三姐,这事儿是我个人的私事,你别管行不?且让我自去与他交涉。”
刚才白胜在宝辇里听见了完颜宗望的陈述,哪里还肯待在车厢里,就要出来找完颜宗望算账,却被段三娘死死拦住询问究竟。
白胜就告诉她这完颜宗望是他的仇人,至于是什么仇,白胜也没说明白,因为他不想利用段三娘来报这个仇,那样也太不男人了。
虽然他也知道利用敌人来打敌人,自己坐收渔利,这手段一般来说都是上策,但是在这件事上不行。
他这么一劝阻,王庆就明白了为何自己老婆不让完颜宗望离去,立马就烦了,冲着段三娘就来了一句:“你妇道人家瞎捣什么乱?”
或许是与近日来接连降雨有关,溪水的水流挺大的,能有四丈宽,若不是地处山间,就可以称之为河了。
溪水的源头自然是山间的瀑布,但瀑布的源头在哪里却不得而知。
看过了杜壆解救二李一白,段正严就从瀑布边回到了溪水中,水里有几块大石耸出水面,水面上的部分较为平整,宛如有人刻意摆设下的过溪垫脚石。
独孤鸿和方百花以及李若兰分别守在一块大石上面,其余人等或因来的晚,或因身份不够,捞不到这么好的待遇,就是那头从邻山滑翔过来的大雕都只能泡在溪水里。
独孤鸿被段正严治好了之后,曾经邀请大雕到石头上来栖息,一来是出于有一种莫名的结交之意,二来是想让大雕替段正严占住那块石头,当时段正严去了瀑布那边观察敌情。
但是大雕没有理睬独孤鸿的好意,雕眼斜睨,那意思像是在说,你谁啊你?别跟我套近乎!
段正严也没敢在瀑布那里逗留太久,山下的火早晚会烧到溪水旁边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进入溪水来躲避火焰。越过溪水到另一边也是不行的,因为整座山的四面都已经被火焰引燃,一旦火势蔓延开来,这山上唯一没有火的地方就只有这条溪水。
不想成为落汤鸡的唯一办法就是拥有一块大石,尤其是女人,落入水中跟脱光了衣服没什么区别,虽然天色即将入夜,可明天不还是会天明?这就导致了此处区区不到一平米的大石头比后世都市里的豪宅价值都高。
回到了石头上的段正严就与独孤鸿攀谈,听独孤鸿说起他的师父叫剑神,段正严就一拍脑门儿,惭愧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就在半年以前,他重上天山的时候,还遇见了带着独孤鸿挑战灵鹫宫的卓不凡。
这已经是第三次遇见卓不凡了,十几年前,他天山附近不止一次地遇见过卓不凡,当时那些洞主岛主们就称呼卓不凡为剑神。
只不过当他最近这一次遇见卓不凡的时候,卓老先生已经不敢再以剑神自居了,除非他能打败虚竹子,然而没等虚竹子回家,他就被白胜的老婆拿根铜棍给打败了,正可谓奇耻大辱。
如此惨败的卓不凡自然更加不提自己是什么剑神,而剑神这两个字,在段正严的心目中也因此淡去,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算什么剑神?
这就导致了刚才他对独孤鸿称谓的乌龙,虽然师父已经不再以剑神自居了,但是徒弟却不能拿过来就套上,叫剑魔虽然不太好,却不忤逆师长。
好吧,叫什么你自己定,总之你独孤鸿认我段正严是朋友就行了。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溪水中,段正严和独孤鸿聊天,李若兰和方百花说事,岸边上,金国人聚在一起,与大理的三个护卫隔着老远,用女真语商议着稍后有可能出现的险情及对策,但不论是谁,在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看着山坡上的火势的。
阴天的傍晚,山火更加显眼起来。突然,山下传来了阵阵整齐的喊声:“杀独孤鸿!杀独孤鸿!”
近万人的呼声加起来,如潮水,如雷鸣,压得溪水上方的瀑布悄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