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等人听后顿时大惊,立即勒马收缰,更有人已经仓惶下马掏出手帕往上面撒尿了。
这悲酥清风可不是闹着玩的,估计这一次若是再中了此毒,梁红玉绝对不会再来解救了,而她留下的那瓶解药还在延州城内韩世忠的手里,若是大伙再次中毒,就只能瘫在这荒郊野地等死。
但是种师道的将令也是不能不执行的,所以当手下军官询问怎么办时,王进给出了办法:“咱们就在他们身后跟着,每次二十骑迫近,余者跟我在后,我就不信她的悲酥清风用不完!”
众将士尽数拍手称妙,说王教头这个办法真高。
毒气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在空气中贮留的,一经使用,瞬息之间也就随风飘散了,只要在她使出毒气的时候避开风头或者屏住呼吸就没什么大碍。
毕竟这不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这是在旷野上,而且追逐的双方都是高速移动的。
当下王进将带出来的一千骑兵分成了五十组,一组穷追不舍,其余的四十九组则相对放缓,料想这样一来梁红玉的悲酥清风每次最多只能熏倒二十人。
看你的毒气能用多久!
接下来的追击变得紧张而又漫长,小股骑兵追上梁白二人就会被梁红玉打落马下,而大队骑兵却又不敢过于迫近,就只能时快时慢地在后面坠着。
白胜和梁红玉两人也不好受,他们被一组又一组的骑兵追击骚扰,根本没有喘息之机,甚至给白胜解开绑绳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白胜完全可以震断绑绳,他只是不想这样而已,他暂时还不想让梁红玉和王进这些人知道他的实力,更不想让他们知道他是白胜。
就这样,王进率人穷追白梁两人一天一夜,第二天天黑之时,他们已经驰入了京兆府地界。
转眼间已有八骑战马冲了上来,梁红玉信手连拍,八名骑士尽数落马,摔在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打翻了这八个人,梁红玉夺了其中两匹战马,把缰绳牵在手里,冷了脸说道:“我对种相公有言在先,两个月之后我必定返回延州城,现在你们还要追我阻我,就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后面的骑兵见她如此厉害,纷纷喝骂连声,却本能地控住了马速,将战马远远地兜了开去,同时张弓搭箭,只待首领下令便即施射。
追不追梁红玉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
梁红玉牵着马走到白胜那匹马前,正要替白胜解开丝绦绑绳,忽听身后蹄声大作,急忙回头去看,只见又有一彪骑兵冲了上来,为首一员五旬老将,手持一根镔铁棍,正是前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王进一身武功很强,因而备受种师道的重视,在西军之中的地位极高,他追上来了,前面一队骑兵的长官就自动让出了这场追逐战的处置权。
“梁姑娘休走,种相公命我擒你回去!若要抵抗,休怪我手中棍棒不认得人!”王进倒曳铁棍,一马当先,直奔梁红玉冲了过来。
梁红玉也怒了,顾不上给白胜解绑,转过身来做好了迎敌准备,说道:“王教头好生不讲道理!我是不是不该救你们?难道我救了你们就是让你来抓我的么?”
王进冷笑道:“笑话,你毒了我们再救我们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总不能为此对你感恩戴德吧?废话少说,赶紧束手就擒,不然伤在我的棒下就是咎由自取。”
讲不清道理就不必讲理,梁红玉索性也不分辩了,怒道:“那就试试吧,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战马冲劲儿不减,王进的身形已然腾空而起,手中镔铁棍当空砸下,那镔铁棍距离梁红玉的左肩尚在丈许开外,地面上已是飞沙走石,端的是威势惊人。
被绑在战马上的白胜一见这棍法就知不妙,连忙运用内力控制梁红玉躲避开来,那镔铁棍从梁红玉的身边砸落地面,只听轰然一声巨响,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四尺见方的大坑。
白胜见过王进这路棍法,在来西夏的途中,在华山脚下,王进的徒弟九纹龙史进就曾使用这路棍法与他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