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观察这伙人,这伙人也在观察着他,嘴里叽里咕噜说得是他听不懂的语言,再近些时,他就感觉有些不妙了,因为这些人各个生得面目凶恶,满脸横肉,胯下骑的分明是久经训练的战马,而且战马的得胜钩上挂的都是狼牙棒!
狼牙棒这种兵器一般人玩不转。
在御拳馆学武时曾经听大师伯卢俊义讲过,说整个大宋朝禁军厢军边军都算在一起,百万将士之中,唯有一人能使狼牙棒,这人就是祖籍川北开州的秦明,人送绰号霹雳火,有万夫不当之勇。
而眼下这十六骑战马上挂的兵器竟然全是狼牙棒,这如何不令人心生警惧?
他这心里一害怕,杀人夺马的想法就烟消云散了。不要说杀人夺马了,心里已经一个劲儿的祷告,就让这伙人赶紧离去吧。
问题是,他这么想,这伙人却似乎与他想的不一样,这十六骑来到他挖掘的沙堆旁边,竟围着这一圈沙堆把他团团包围了起来,一个个的瞪着凶恶的眼睛看得他心头发毛。
忽然其中的一人说话了,这人连用了三种语言,第一种他没听懂内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第二种他依然不懂,但是他知道这是西夏语。
等到他听到第三种语言时,他总算听明白了,因为这第三种语言说得是汉语,“你这人鬼鬼崇崇的在这里挖一个坑干什么?想要活埋自己么?”
韦贤达这个气啊,心说我想埋你行不?但是嘴上却不敢横横,半真半假地说道:“这里前几天是流沙域,我有一个朋友陷进去了,我想把他挖出来,把尸体带回家。”
那说话的汉子半信半疑,转而向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说道:“这是个宋人,他说他朋友掉进流沙了。”
当然,这句话韦贤达是听不懂的。
而在大坑马车厢里的白胜却是心头一震,因为这种语言他听到过,这是女真人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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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贤达在上面挖,耶律骨欲就在下面怕。
虽然白胜没有告诉她韦贤达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但是她如何猜不到韦贤达下来会做什么事?最要命的是她的盖世英雄此刻完全动不了。
其实,害怕的还不止是耶律骨欲一个,白胜也在怕,韦贤达是什么人他心里一清二楚,当初在御拳馆算计他不成就敢杀郑国舅灭口,此刻若是一路挖下来,耶律骨欲惨遭蹂躏是一定的,同时闹不好就会杀了他灭口。
就算不杀他,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耶律骨欲被糟蹋也是一件无法容忍的事情。
虎落平阳被犬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谁这一辈子没有过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时候?所以白胜也在怕。
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必须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才行,总不能坐以待毙束手就屠不是?
“骨欲,你把我的头发打散,身子翻过来,让我脸朝上盖在你的身上,再用沙子把咱们俩埋起来,用手托起我的头在上面,你在我脖子下面呼吸。”
这就是白胜解决问题的办法。
穿越过来将近一年了,白胜已经有了一头飘逸的长发,可以和这个时代里的任何男女相媲美,只是不如绝谷里面洪云的那一头。
上面韦贤达挖啊挖,终于挖到了马车厢的棚顶,站在棚顶哈哈大笑,说道:“总算挖到底了,契丹小美人儿,你还活着吗?”
他料想过了这一天一夜耶律骨欲必定窒息而死,所以问了这句等于是在问自己,也不等有人回答,就用佩剑在棚顶剜了一个大洞。
斜阳的光芒瞬时撒入了车厢,他扒着大洞的边缘往车厢里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来得及喊了句:“我的娘啊!!”双足一顿,就从车厢棚顶跃上了旁边的沙堆。
七尺高的沙堆,御拳馆的第三代弟子还是可以蹦上去的,御拳馆弟子的轻功也不是太差,又何况他是在惊骇之下,拼命逃窜。
车厢里埋在沙堆里的那张脸为什么会是白胜的?
他从小到大不怕别人,就怕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