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武学天赋和悟性,她既高于马志敏,也不比后世那个养蛇专业户弱上半分。
“给你点教训,让你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这是李若兰最后的结束语。
伴随着这句结束语,她的水晶匕向白胜的左右小臂、上臂乃至双肩分别刺了六剑,她知道以眼下这个形势,白胜要么抛掉铜棍打滚退出她的剑光圈子,要么就只有左支右绌地挨上这六剑之中的几剑。
她连白胜用那种蛇行的方式逃脱都算到了,不过她觉得白胜必然会抛掉铜棍以避免受伤。
果然不出所料,白胜在舞了一个棍花之后将转动不已的铜棍扔上了天空,那铜棍极速旋转着宛如一个铜车轮,挡住了她讯若闪电的六剑,但同时他的身体也利用这一抛的反作用力倒向了后面。
这一瞬,皇宫之中呼声四起,有欢呼也有惊呼,还有绝望的哀叹。
欢呼自不用说,就是西夏一方的数千武士,惊呼的一方也不用说,自是白胜一方的兄弟和手下,绝望的哀叹就只能是方金芝等人发出的了。
终究还是败了,败了就等于是死!命中注定,在劫难逃。
“别让他跑了!”
“小心他用那种蛇行……”
“完了,我们准备自尽吧。”
场中各种声音同时响起,有的在提醒李若兰不要错失胜机,有的则是心灰意冷准备离开这个尘世。
李若兰当然不会任由白胜跑掉,白胜对她的招式都有预判,她又如何对白胜的行止没有设想?她甚至提前使左手击出了一记白虹掌力在白胜有可能退却的路线之上。
我就不信你躺着也能走出凌波微步来!
但是白胜就是白胜,白胜永远能够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一次如何能够例外?他当然没有按照李若兰的想法去逃,他选择了一个最不可能的逃脱方式——从李若兰的胯下钻了过去!
会踢足球的人都知道,在防守时,对方的前锋突然一个穿裆过人是根本来不及并腿挡住的,白胜宛如一条灵蛇,倏地从李若兰的两腿之间钻过,后者非但没有来得及阻挡,而且还有点脸热心跳。
这什么招啊这是?带这样玩的么?你可是大宋前部正印先锋官,还要不要点官威了?
上一章说到,在围观众人的眼里,仿佛又出现了之前白胜与赫连铁树对战的那一幕。
实情的确如此,只不过在这又一次的重型兵器与轻灵兵刃的对决之中,白胜处在了之前赫连铁树的尴尬位置上。
纵使之前人们看不懂赫连铁树的尴尬,但是当他被白胜削成了一架骸骨之后,人们已经懂了,在这样的对决之中是兵器越小越占优,空手对敌最占优。
人们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李若兰手里的隐形水晶匕。
李若兰的确占优,在铜棍和水晶匕的对抗模式之下,她已经将胜券握在了手里。
白胜都已经在后悔了,后悔不该如此冒然上前贴身缠斗。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不论是何种竞技,只要是两个选手对垒的情况下,选手都掌握着一个对战原则,那就是不按对方的意愿去打。
你喜欢打远程?我就偏不跟你打远程,你喜欢打贴身?那么我就不跟你打贴身。
这个理念叫做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即使在某些情况下双方比较起来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长处或短处、也要执行这个对决理念——不按对手的意愿去打,至少能让对手心里的不舒服吧?
能影响到对手的心里就能降低他的竞技状态,所以说这个理念是有道理的。
白胜在他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战斗中,都坚定不移地执行这个理念,而这个理念也不负于他,屡屡给他带来轻松的胜利。
但是凡事皆有例外,在今天与李若兰这一场对决中,这个理念就有些问题了。
或者说是上了李若兰的当?白胜如是猜测。
在此之前,李若兰从未与他贴身近战过,这多少会让他产生一种想法,认为李若兰不善于近战,或者说由于某种原因而讨厌近战,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原因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她比较开放。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李若兰给他的印象就是如此。
所以他才会精心策划了一系列的“原地踏步”、“砸地耕种”、“调戏邻家女子”、“八步赶蝉”外加他不知道名称的终极大招“天下无狗”。
但是现在他感觉他已经落入了李若兰的圈套。
他不得不暗暗承认,李若兰是他此生中交过手的第一个顶尖高手,不跟李若兰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真正的高手对战是怎样一个概念。
李若兰的武功让他感觉到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