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就打,白胜也不含糊,只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有些远,足有三丈开外。
在这个距离上白胜的隔物传功能够伤人,李若兰的白虹掌力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哼,果然给我来这套,不知道我早有防备么?”李若兰心中不免得意,但是只听那铜棍砸在青砖上发出轰然的一声,自己的体内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涌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只是纯粹的砸向地面不成?
李若兰的心眼比马志敏可要多了百倍不止,她当然不相信白胜会做无用功,如此猛砸地面总该有他的用意。
只是这用意是什么呢?她在这里纳着闷,却突然听见身后己方阵营里一片惊呼响起。
难道他又来了外援了?急忙回头看时,却见巴悉京铭脸如金纸,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勉强抬起手指着白胜,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能说出来,就昏倒在了松巴的怀抱之中。
松巴也怒了,瞪着寒光闪烁的眼睛看向白胜,叽里咕噜地说道:“你跟公主殿下交战,为何要伤我弟子?”
李若兰连忙回头看向白胜,见他一脸的茫然,就知道他听不懂松巴的吐蕃语,就把松巴的质问翻译了一遍,她也想知道白胜为何会用隔物传功伤了巴悉京铭。
白胜听了李若兰的翻译之后,原本一脸的茫然瞬时改为了歉然,抱歉似的说道:“哎呀,这可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这……那个……走错道了。”
李若兰再把白胜的话给松巴翻译了,松巴更怒:“这种事情怎么会走错道?”
白胜待李若兰翻译之后反而收起了歉然的神情,一语双关地答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两口子办事都有可能错走了旱道,这西夏的皇宫里道路如此复杂,一不小心走错了道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话别人还没怎么听懂,李若兰却是懂了,不禁脸上一红,心说这是比武决斗好不好?怎么就扯到床上的事情上去了?虽说道理上颇有相通之处,可是你用什么比喻不行,偏用这事?
她正迟疑着考虑要不要换一个说法翻译这段限制级语言,却听白胜继续道:
“李公主的那条水道里面走的人太多,人山人海的,我这一股子内力挤不进去也是有的,因为误走了令高徒的旱道,这能怪我么?……李公主,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白胜居然要拿我的命来换狄烈的家人?李若兰愣了一下,旋即环顾左右看向松巴和灵兴禅师,仿佛听见了世上最荒诞不经的无稽之谈,又像是在询问身边两个绝顶高手,我是不听错了?
在一藏一汉两名僧人的脸上,她看见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这意思像是在说,他夜郎自大看不起你这位西夏第二高手,可不关我们的事。
李若兰转回头来,脸上重新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白胜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有把握生擒我喽?”
白胜道:“把握谈不上,打过了再说!”
他虽然构想了对付李若兰的法子,却真的没有什么把握,他这样说和做的目的就在于避免群殴,竭尽全力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
有时候,时间本身就是救命的良法,因为时间可以带来变化。
李若兰冷哼了一声:“那就来吧,就让咱们两边的人都看看是谁擒谁!”
李若兰也有些恼了,她本来是想跟白胜打一场的,马志敏被擒,丢的是她姐妹的脸,这个面子必须当众找回来,所以她才没有诱发九转熊蛇丸的“毒副作用”。
但是白胜这个态度未免有些气人,就好像他有多大的成算似的,又不是没打过,那一次你不是被我打得东飘西荡东躲西藏?眼下再打这么一回,难道你还能突然脱胎换骨不成?
打当然要打,而且要打得他颜面扫地,打得他和他的手下心服口服!
“阿弥陀佛,若兰公主需要小心他的打狗棒法。”灵兴禅师发出了战前的友情提醒。
“公主殿下,此人似乎不怕点穴,你可要留意。”松巴国师则更像一个场外指导。
白胜虽然听不懂松巴的语言,去也能明白他是在指点李若兰注意事项,就觉得有些好笑,这宋代的一场生死搏斗怎么搞得就跟后世的比赛似的,李若兰这一方的运动员既有教练也有助理教练。
当下出言讥讽道:“你们两个贼秃在那里嘀咕什么?不服气就跟李若兰一起上,我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以一敌三也没什么。”
他这是先拿话扣住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免得待会儿跟李若兰打起来时,一旦出现胜机,被这两个给搅了可就不好了。
松巴没听懂他这话什么意思,所以没做任何反应。灵兴却是脸上泛起一层怒色,狠狠地瞪了白胜一眼,多少有损他高僧的风范。
其实也不怪他禅定功夫不足,毕竟他有三十九年是躺在棺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