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长秋教的认真,泰甲学得认真,当看见一个个小人在木片上却变成一个个数字的代号,不由得感觉惊奇,以至于旺财发出了如狗一般警告的叫声,他们也充耳不闻。
那人身材瘦高,蹑着脚悄悄地靠近二人,眼中满是煞气,即便是狂吠的旺财他也置之不理,待到距离龚长秋只有三步之时,忽然暴起,怒喝道:“去死吧!”
龚长秋忽感觉喉间一苦,酸的辣的的滋味从胃中翻滚上来,吐出两口鲜血,便是一阵呢喃,摔了下去。
“呃啊!”
三步的距离不过转瞬间便到了,他手起刀落,一击刚毕,拔出匕首径直朝龚长秋枯槁的心口刺下!泰甲大惊,然而为时已晚,匕首已刺穿了龚长秋的肺部。
“找死!”
泰甲怒喝一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只轻轻一掰,那人便感觉手骨脱落,一阵说不出的疼痛。没等那人大叫出声,泰甲又重重的朝他的后背一击,使他晕厥过去。
“长老,长老!”
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来,龚长秋已然年迈,身体内流动的血液很少很慢。但一个百岁老人早已油尽灯枯,这一刀不过抽去了他最后的一点精血,使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泰甲,泰……还在,还在吗?”
“我在,长老我在!”
枯槁的手似乎想要抬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力气;龚长秋苦笑了一声,喃喃道:“我教你的……记住了吗?”
“记得,泰甲绝不敢忘!”
“那,那好,方才我……我用精血算了,算了……我部落将有,将有一场大……大劫!”龚长秋喘着最后的气,乏力的说道。
泰甲一直忍着泪水,却在此刻绷不住泪腺,任由它们落下:“长老……您说,泰甲记得!记得!”
“记得,记得……六月,六月初……呃,我,我,六月初……”
随着鲜血汩汩落下,龚长秋神志渐渐的不清了,只听得他不停的在说“六月初”三个大字,但终究是难以说出后面的话了。
泰甲默默的聆听着,不愿错过一个标点,但龚长秋终是难以说出话来,只能尽力的张着嘴吸气,任由面色苍白着下去。
直到最后,龚长秋在泰甲的怀中,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气……
“来人,快来人啊!”泰甲怀抱着枯槁的尸体,泪如雨下,如抱着一棵老树,“有刺客啊!有刺客啊——!”
他的声音犹如堕入黑暗中的光明,任凭如何挣扎,最终只能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