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甲温和的眼神下,母鳄竟是突然张口,但目标并没有指向泰甲,而是一头又一头的幼鳄。母鳄将它们一个个吞入腹中,看的泰甲大惊失色,连忙摇晃鳄鱼,怒道:“你这老贼,居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口!”
“泰甲,泰甲快住手!”
养乐多见母鳄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了,却依旧不敢上前,只能在远处呼道:“母鼍都是把幼鼍吞在嘴里面运送的,你别激怒它了!”
“啊?”
泰甲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冷不丁的站了起来。那母鳄也将所有幼崽吞完了,略有些不舍的看着仅剩的蛋;泰甲叹了口气,看着母鳄略有动静的下颚,说道:“跟我走吧……”
鳄鱼似乎听懂了。
门外的一堆人见到这般情景,无一不感到震惊,难道这小子还隐藏着能与动物交流的能力?
“商侯,我应当将这巨鼍送到哪里?”
汤怀愣愣的看着泰甲,良久才反应过来:“啊……啊!你这饭桶,还不带路!”
“是,是……”
没有人敢靠近泰甲十步以内,谁知道那头鳄鱼会不会突然暴起?不过鳄鱼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懒懒散散的跟着泰甲,好像出来遛弯的一样。
士兵将泰甲带到了一间房中,里面已经准备好了座巨大的牢笼,四周站了四个士兵。虽说个个严肃模样,但当他们看见一个人领着一头鳄鱼进来的时候,竟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龟缩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这个部落的人都这么胆小吗?”
泰甲无奈的摇了摇头,而母鳄似乎知道到达了终点,也不等泰甲招呼,自己钻进了笼子里。那四个龟缩在一起士兵瞬间大喜,连忙搬动开关。只要这开关一开,牢笼下面的暗道就会开启,鳄鱼也会顺着其中的水流被冲到岷江下游。
临别之前,巨鳄的眼中看着泰甲的模样既不是憎恶,也不是感激,似是很复杂的情感。
“你打算养吗?”
养乐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泰甲的身后,而泰甲听闻此言,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道:“他们有他们该去的地方,饲养只会磨灭他们的兽性,让他们变得和人一样懒惰、懦弱……”
“但将它们放出去,可能会害到其他人啊!你看它那么听你的话,不如……”
泰甲面色肃穆,依旧摇头道:“他们为什么害人?那是因为他们觉得人类危害到了他们。换做是你,你愿意平白无故的去伤害别人吗?我们只是把它们的自卫当做了迫害,如果能找到与它们相处的方式,即便是凶兽,也能变成朋友……”
然而对面的士兵却嘲笑道:“和凶兽做朋友?你这想法真是可笑!难道让他们睡在你的边上,晚上冷不丁咬你一口吗?”
本是无心插嘴,但他却被泰甲一声冷呵:“像你这种懦弱的人,凶兽都不屑于理会你!它们只对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强者冒出獠牙,而你,连作为猎物的资格不配,因为你只会害怕,根本不会反抗!”
那人憋红了脸,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随着机关落下,泰甲终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却忽然一阵眩晕,伸手一摸后脑,竟是一阵热血汩汩,原来刚才鳄鱼早已对他造成了伤害,只是泰甲一直绷着神经,完全没有感觉到痛……
“傻子,快救……救……”
没等话说完,泰甲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