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息怒,本王知错了,若是这次舅舅肯助我渡过此劫,日后本王凡事一定都为舅舅马首是瞻。还有诗柔,今后本王也会一心一意待她爱她。”萧天锐语气诚恳,眼神和面容都是无比愧悔的样子。
镇国侯深深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为了整个侯府,他是真不想跟这个愚钝的外甥再扯上什么关系,一切都怪自己当日鬼迷心窍,听了自己那个一母同胞的贵妃妹妹的蛊惑,奢想着女儿未来可以一朝为后,他这个国丈便可以一人之下权倾朝野!哎……人算不如天算,谁又能知道,他这个外甥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良久,镇国侯开口道:“今日陛下没有在朝上当场将你押下,已经是顾念了父子之情。所以趁陛下还未下决断之前,殿下就去清心殿前跪着吧,哪怕陛下不见你,殿下也要摆出一副清白坚贞的架势,不能显露丝毫的心虚!至于那个庄子,殿下火速派人将可疑的痕迹都彻底清除掉,最好是找一个不会让人生疑的替罪羊,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他头上,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
听完镇国侯这么一番话,萧天锐心头一喜,刚才满心的慌乱顿时减轻一半,连忙拱手谢道:“舅舅果然足智多谋,本王这就去办!”
镇国侯冷笑一声,淡淡道:“那老臣告辞!”也不等逸王再说废话,镇国侯连忙转身拂袖离开,生怕多停留一刻再引起别人的非议。
“老狐狸!”萧天锐恨恨道。
眼下是非常时期,萧天锐也顾不上再跟镇国侯较真,他连忙派人将自己的心腹唤到跟前,把接下来的行动细细嘱咐了一遍后,便赶忙去到清心殿前,扑通一声直直的跪倒在玉阶上。
正是数九寒冬,尤其是刚下完一场大雪,大殿前的广场上虽然已清扫过积雪,但是石砖坚硬如冰透骨生寒,不肖半个时辰,萧天锐的膝盖已冰麻入骨,几乎失去知觉。
即便如此,萧天锐仍旧一动不动,似一座冰雕般直愣愣的矗立在那里,看着倒有几分不堪蒙冤誓守清白的骨气。
“父皇!儿臣冤枉!这些人……他们狼子野心一起串通起来污蔑儿臣的,求父皇明察!父皇明察啊!”萧天锐心头如坠冰窟,整个人伏在地上叩头不止,咬牙说道。
勾结敌国奸细,那可是通敌叛国灭九族的死罪,平素和萧天锐交好的一众大臣自然不是傻子,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他求情,无一不是神色忐忑或佯装无事人一样,站在一边不敢言语半句。
而那些暗中得了萧天铭指示的大臣们,此时皆大义凛然的站出来慷慨陈词,把萧天锐平日是如何欺男霸女如何骄奢淫逸的光荣事迹一一列举,生怕萧天锐身上的这把火烧的旺不起来。
人群里一直沉默的镇国侯看着今日这场专门针对萧天锐而来的攻戗,只觉一口冰寒之气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整个身躯,眼中是难抑的失望和愤怒,心中不由叹道,这下完了!
这时,萧天铭站出来,一副痛心的样子说道:“父皇,二皇兄虽说平日里有些任性妄为,但定不会做出这等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目无君王之事,想必其中定有什么误会,还望父皇明察!”
听得大殿上闹哄哄一片,皇帝眼前一阵眩晕,还是旁边的李德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皇帝的手臂。
稳住心神的皇帝抬起眸子,冷眼瞧着跪倒在地的萧天锐,眼中有暴怒之色,“萧天锐,朕还没死呢!你放心,这件事朕会好好彻查,绝不会白白冤枉了你!”
萧天锐涕泪横流,指天发誓道:“父皇,儿臣绝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啊!”
皇帝看着下面一脸惶恐的萧天锐,眼中漫过一丝失望的寒意,口中长叹了一声,“朕有些乏了,先退朝吧。”
见今日的目的也达到,那些各怀鬼胎的大臣们也不再勉强,纷纷跪倒,山呼道,“恭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