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爷郑鹏,出事了。”
“什么?”崔源猛地站起来,焦急地问:“出事?出什么事,他人没事吧?快说呀。”
动作过猛,把案上的砚台掀翻也不知觉。
以前看郑鹏不顺眼,那是以前,绿姝嫁给郑鹏后,崔源已经把郑鹏看成是家的一份子,隐隐还有把博陵三房的希望放在郑鹏身上,听到他出事,当场就没控制好情绪。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郑鹏最近表现得太过出色,招人妒忌也不好说。
千万不要出事。
仁安不敢怠慢,连忙把郑鹏在鸳鸯汤池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紧张地说:“孙姑爷被御前侍卫扣押在东内苑马球场的牢房里,郎君,快拿一个主意啊。”
“不省心,太不让人省心了”崔源拍着案面骂道:“鸳鸯汤池,那是他能去的吗?禁地啊,本该就不应出现在哪里,还偷看林十家,那是最近最得宠的人啊,唉。”
说完,崔源在书房内踱来踱去,脑中不断在转动着,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仁安小声地说:“郎君,你跟御前侍卫大统领不是认识吗,这件事能不能让他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崔源摆摆手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郑鹏就是再傻,也不会傻到擅闯禁地,当中肯定有古怪,又是什么人从中作梗呢?”
对郑鹏的人品,崔源还是了解的,除了好出风头、喜欢不务正业外,其它都做得挺好,特别在女人方面很节制,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偷看一个美女洗澡。
“郎君,现在我们要做什么,不能在这里干等吧?姑爷会不会有危险?”仁安焦急地说。
崔源想了想,开口道:“难说,但凡涉及皇室的事,可大可小,是大是小,全在皇上的一念之差,当然,干等也不是办法,让人暗中调查,一定不能打草惊蛇,唉,怎么会碰上这档事。”
林十家是宜春人院新晋的十家,能歌善舞又会体贴人,李隆基对她很是宠爱,破例在宜春院给她安排了一个带花园的独院,从派御前侍卫护送她去鸳鸯汤池沐浴就知她的地位。
弄不好,龙颜一怒之下,人头就得落地。
伴君如伴虎,谁知什么时候虎要噬人?
“郎君,小的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心腹怀安的声音。
“进!”崔源简单直接地说。
手下都知自己的脾气,在书房时,没有紧急的事不能打扰,一旦禀报,肯定出了大事。
怀安进来后,简单行了一个礼,连忙说:“郎君,不好,现在军营、市面出现了一个对姑爷不好传言,事态紧急,还请郎君定夺。”
“什么传言?说!”
“回郎君的话,市面上有一个传言,是关于姑爷的,他们说姑爷风流倜傥,玩腻平康坊的花魁后,跑到宫中窃玉偷香,偷看皇上新宠林十家沐浴更衣,没想到被人抓了什么的,传得有鼻子有眼,要是再不阻止,只怕...”
崔源和仁安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有惊骇的神色:传播的速度太快了,消息灵通的崔源,刚刚收到消息,可外面已经传开了。
很明显,有人在背后造势,要置郑鹏于死地。
偷看皇上的女人,这事都传到民间,形成一种舆论,变相打李隆基的耳光,要是处理不好,李隆基会成为大唐臣民的笑柄,如此一来,为了皇上的威严、为了王室的荣誉,很有可能拿郑鹏下手。
杀人不用刀啊。
“郎君,怎么办,要不是派人去压一下。”仁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源背着手,在书房转了二圈,最后一咬牙:“不用,我们什么都不做,就是对郑鹏最大的帮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等着吧。”
要是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还可以操作一下,现在闹得满城风雨,崔源得避嫌,以免授人口实,估计背后置郑鹏死地的人,肯定在密切关注着自己,敌暗我明,一动不如一静。
最重要一点,崔源什么也不做,相当于信任郑鹏的一种表示,相当李隆基也清楚这一点。
“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