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芳拍拍异常结实的铁车说:“就不信那个郑鹏能上天,估计他们也没多少把握,要不然也不会找中间人探我耶娘的口风,把打赌取消。”
“你耶娘不会同意吧?”林云萍焦急地说。
“当然不会,要不然他们早就出面阻止这场打赌了,哼,三房老是想跟我们平房一较高低,平日眼里只有大房,没有我们平房,平房的长辈们早就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再说四车嫁妆,谁不心动?”
林云萍有些犹豫地说:“会不会是他们故意示弱?”
“不会”崔玉芳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的微笑,压低声音说:“有人把树木推到洪水中撞击桥墩后,郑鹏把工地守得很紧,不轻易让人接近,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派人偷偷弄了一块水泥样品回来,是在工地上弄的水泥块,看似结实,实际上用锤子稍为用力一敲就碎,外强中干,不堪重用,哼,有了云萍替我打造的铁马车,那四车嫁妆就是九个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稳。”
一想到可以随意挑四车财物,还是三房精心准备的财,崔玉芳眼里就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
赢了,自己的嫁妆和体己钱肯定更多。
至于输,郑鹏没想过。
林云萍马上拉着崔玉芳的手说:“玉芳,你大发了,可不要忘了我哦。”
“不能,放心,到时一定给你送上一份大大的厚礼。”
“嘻嘻,多谢玉芳。”
陵河边,兰朵追着郑鹏问道:“郑鹏,昨晚工地让人潜进来,破坏了一小截水泥路面,你为什么不去报案?”
“这么小的事,报什么案,没必要。”郑鹏一脸轻松地说。
“可你不是说水泥要保密吗,本郡主看过了,来人也不是刻意破坏,现场少了一大块水泥,分明是让人挖走,你不怕别人学到你的水泥?”
郑鹏摆摆手说:“真有这么好偷师,那些工匠早就会了,哪里轮得到他。”
说到这里,郑鹏压低声音:“其实是本少爷故意让他偷的。”
“故意让他偷,为什么?”
自从郑鹏来到了博陵后,给博陵的父老乡亲单调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和话题,有空去陵江边看看从没见过的建桥方式,茶余话后又拿郑鹏与崔小姐作话题,特别是郑鹏,当过乐官、上过战场,在平康坊无敌手,话题性十足。
随着大桥一步步成型,众人的话题由造桥变成了博陵崔氏三房与元城郑氏联婚。
由于两个氏族悬殊的地位,用下嫁来形容很准确。
两人已经订婚,吉日也挑了几个,就等大桥完工后成亲,郑鹏和崔源约好,大桥造好后不会马上投使用,绿姝要第一批走过大桥的人。
经过商义,双方都同意把迎亲的时间放在九月十六日。
古代交通不便,有的亲戚远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都要大半个月,要是嫁得远的,有可能一个月才能收到信,博陵崔氏又是名门望族,各地的亲友都有,需要预留足够的时间。
三房很久没办过喜宴了,现在把绿姝嫁到元城,崔源决定大摆宴席,把绿姝风风火火地嫁出去。
最近崔源一直没闲着,一边广邀亲朋好友,一边张灯结彩,准备各式需要用的东西、食材等。
离出阁还有一个月,高价请来的戏班子已在崔府门面的空地上表演,算是预热气氛。
崔源对郑鹏印象一般,但对绿姝的事非常用心,很多事都亲力亲为,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日子确定下来后,郑鹏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日子还么忙碌,一边对大桥作后期的完善工作,一边也要准备迎娶绿姝的事。
崔云芳也很忙。
本以为郑鹏建不起大桥,没想到郑鹏还真建起来了,期间五次洪水二次大风,崔云芳每次都祷告把大桥摧毁,可现实一次次让她失望。
喜欢掌控大局的崔云芳,不甘心落败,她也一直忙着,从禁足的绣楼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林玉萍。
女孩子逛街,最喜欢就是的地点绸缎店、胭脂铺、首饰店等地方,然而,这天崔玉芳却来到博陵最大的林记铁匠门前。
“玉芳,你可来了,人家在这里等你等到腿都酸了。”听到下人的禀报后,林云萍笑着从里面迎出来。
林记铁匠铺是林云萍家的产业,崔玉芳平日嫌这里又粗又瘦,很少来,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
崔玉芳拉着林云萍的手说:“好云萍,辛苦你了,放心,以后有什么好处,一定少不了你的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