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芳有些愕然,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的好妹妹,你不会气糊涂了吧,你不生气?”
“干嘛要生气,像郑公子这种出色的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干嘛要生气”
顿了一下,绿姝继续说:“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在一起,那是光明磊落,总比一些说是一套、做又是一套的伪君子好多了。”
跟着亡父流落时,绿姝不知见过多少嘴上满口圣贤书,背则做很多见得人事的伪君子,那些公子、小郎君,无论成不成亲,哪个没点风流,像调戏婢女、在青楼放纵,那些才不堪入目呢。
崔玉芳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绿姝在乎郑鹏,这件事在博陵崔氏人尽皆知,本以为她听说会暴跳如雷,正好看她的丑态,最好是她跟郑鹏闹矛盾,然后婚事告吹,没想到,自己花费那么多心思,却换来一句“干嘛要生气”。
这心得多大,是相信郑鹏,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崔玉芳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说道:“好妹妹,你把郑鹏说得那么好,为什么他不来看望你呢,说不定你在想他的时候,他正抱着那个青楼婊子在风流快活呢。”
“郑公子不是这样的人”绿姝肯定地说。
“真是有这么好,他能为你做些什么?”崔玉芳还不肯放弃。
做些什么?
绿姝一听,脸上现出幸福的笑容:“郑公子为了我,可以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为了我可以去西域打仗,为了我可以在博陵修一座无比坚固、可以四辆马车并行的大桥。”
“等等”崔玉芳吃惊地说:“修桥?小石桥?”
“不是,是我们博陵最大的陵河,郑公子说没桥不方便,木桥年年修年年坏,过往也不安全,他说娶博陵崔氏的女儿,就送一份大礼给整个博陵崔氏,想来想去,决定修一座大桥,不是小石桥,而是横跨陵河的大桥。”绿姝一脸骄傲地说。
崔玉芳一脸质疑地说:“绿姝妹妹,你是说,郑鹏承诺,修一座横跨陵河、可以四辆马车并排通行的大桥?”
“没错。”
“我的好妹妹,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崔玉芳突然挑衅道。
崔玉芳的心情很不爽。
以前崔玉芳一直是群芳社的中心,博陵名嫒圈的焦点人物,可绿姝加入后,崔玉芳有一种全面被压制的感觉。
刚用新出的苏绸做了一套儒裙,聚会时绿姝换上宫绸做的衣裳;
好不容易得了一件狐裘,绿姝早早换上了极品白狐裘;
过生日得了镶着宝石的珠钗,正想在小姐妹面前显摆一下,可发现那宝石还比不上绿姝步摇吊着的宝石那么大;
在家族的努力下,跟陇西李氏的李向贵订了亲,李向贵能文能武,年纪轻轻就中了进士,在翰林院谋一个校书的职位,可以说年轻有为,本来值得夸耀的一件事,可跟有爵位的郑鹏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人比人,气死人,崔玉芳对这位堂妹有些忌惮,今天主动带小姐妹来,可不是为了让她高兴。
“好了,看你们一个个,把我妹妹当成人参果一样围着干嘛,弄得我妹妹都不好意思了,都坐下好好说话。”崔玉芳换上笑脸,把绿姝救了出来。
一坐姐妹都坐好后,崔玉芳假装不经意地说:“姝儿,你得看紧你家的郑公子哦。”
“看好?”绿姝有些不解地问道。
崔玉芳有些为难地说:“好妹妹,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一旁身体有些肥胖林云萍眼前一亮,眼光露出八卦的光芒,马上焦急地问道:“玉芳,是不是有什么新鲜事,快说。”
“对对,快说。”
“就是,都是姐妹,有事说出来,人多也能商量。”
“郑公子的事?玉芳,快说快说。”
对女子来说,八卦的心是与天俱来的本能,听到有八卦,还与郑鹏有关的八卦,一个个眼睛都亮了,连连催促崔玉芳说出来。
绿姝着急地说:“郑公子怎么啦?他没事吧?”
对于郑鹏的消息,无论是好坏,绿姝都急着知道。
过年前收到郑鹏的信和礼物,只说过完年就来博陵,什么时候来没说,绿姝现在可以说天天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