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帝记住自己的好,无论处在什么位置都没关系,原因很简单,皇帝的一个指令就恢复昔日的荣光。
李隆基心中的豪迈,让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张爱卿,你看今夜的长安城,如何?”
“如陛下所言,美如画,微臣心中天上仙境,也不过如是。”
“哦,那与贞观比较呢?”李隆基饶有兴趣地问道。
每一个皇帝,都希望自己能成为流芳百世、受后人景仰的一代名君,李隆基也不例外,唐朝历代君王中,以太宗李世民的名气最大,贞观之治就是在李世民统治下取得的成果,看到长安如此繁华,作为皇帝的李隆基也跟李世民作比较。
看看谁做皇帝做得更出色。
张说只是思索一下,很快恭恭敬敬地说:“回陛下的话,只是从主观看来,难分高下,真要分个高下,最直接就是参照各项数据,如果微臣没有记错,无论是人口、疆域、存粮、国库盈余还有兵力对比,陛下全面优胜。”
这一点张说并没有夸张,开元盛世的确是有唐一代国力最巅峰的时候。
“哈哈哈”李隆基忍不住仰天长笑。
要是张说开口就说是自己胜出,李隆基会生疑,但张说先说主观来说难分高下,但各项数项都比太宗时要好,这样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陛下”这时高力士走过来禀报道:“花灯的初选已完成,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可以巡游。”
民间所制的花灯,先由有关官员挑选,这叫初选,顺利通过初选的花灯,可以参加花灯巡游,游行的路线经过朱雀门,由李隆基钦点最好的作为“灯魁”,也就是优胜者。
李隆基挥挥手说:“开始吧。”
宋璟呵呵一笑,毫不相让地说:“某并不认同张国公的说法,万年县的能工巧匠也不少,今年万年县花灯夺魁的机率很高。”
“似乎过于自信的是宋相吧。”张说针尖对麦芒地说。
“不是张国公言之凿凿地夺魁者出自长安县吗?”
看到两个重臣争执起来,李隆基马上出面安抚:“胜败是兵家常事,两位爱卿都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因这等小事争吵,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臣知罪。”
“老臣知罪。”李隆基一发话,张说和宋璟连忙认罪。
李隆基一手一个,把二人扶起:“只是随口议议,两位爱卿何罪之有,尔等各支持一方,就以此赌一场,赢的一方,朕有重赏,至于输的一方嘛”
“皇上”一旁的李隆业开口提议道:“张国公是文坛宗师,宋相也是文坛公认的大才子,输的就令他赋诗一首,算是为上元佳节助兴,说不定能添一段佳话呢。”
“皇弟提议得好,就这么办。”李隆基一锤定音。
李隆基都发了话,宋璟和张说也不敢逆他的意,连忙应下。
一场争执消散于无形,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场斗争才刚刚开始。
姚崇和张说,在李隆基登基时都立了大功,李隆基打算任命姚崇为相,张说便指使御史大夫赵彦昭弹劾姚崇,没有成功,又让殿中监姜皎提议,任命姚崇为河东总管,以阻止姚崇入朝拜相。
无力阻止姚崇出任相位后,张说又走了一招昏棋,私自到岐王李范府中申述诚意,结果被姚崇告发,贬为相州刺史,不久,张说又被他事牵连,再贬为岳州刺史。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姚崇和宋璟在朝中影响力渐大,还一直试图劝说李隆基改立太子,要知庆王李琮才是长子,太子李瑛是李隆基次子,其母赵氏原本是潞州的倡伎,能歌善舞,李隆基对她很是宠幸,于是力排众议把李瑛立为太子。
要是李瑛顺利登基,一个倡伎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太后,绝对是一个笑话,姚崇和宋璟一直试图劝阻皇帝,李瑛和生母赵氏知道这事,只是一直隐也不发,直至姚崇的儿子惹下大祸,于是联合支持的势力,一举把姚崇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