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一脸正色地说:“普通女子,进不了郑家的门,我可以保证善待每一个进郑家门的女子。”
“少爷”林薰儿心中一暧,忍不住弯腰在郑鹏的额上亲了一口。
郑鹏心动一动,一伸手揽住林薰儿的腰,稍稍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正想好好亲一下的时候,突然有个人闯进来,边跑边叫:“少爷,少爷,找到了,找哎呀,没人,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黄三跑进大堂,刚想给郑鹏报告好消息,没想到看到自家爷少抱着林薰儿暧昧,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什么也没看到。
这下惨了,坏了少爷的好事,黄三想想都有点后怕。
林薰儿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轻轻亲了郑鹏的唇边,娇笑地说:“少爷,今晚奴家再好好侍候你,黄三找得这么急,肯定有事,奴家也去紫竹苑替小冰打听一下。”
说完,也不等郑鹏反应,一阵风似地从侧门跑了出去。
看到林薰儿走了,郑鹏闭上眼,用脚一点,让逍遥椅来回晃动,这才没好气地说:“还楞着在门口干什么,快点滚进来。”
“是,少爷。”
郑鹏听黄三在外面应了一声,然后听到有些异响,隐隐还听到有婢女窃笑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乐了,只见黄三躺在地上,像个滚葫芦一样滚进来。
“黄三,你要干什么?闲得无聊?”
“是少爷叫小的滚进来,小的不敢违命。”
郑鹏刚刚是有点不高兴,其实换哪个“好事”被捣乱都不爽,不过看到黄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着骂道:“站起来好好说话。”
“谢少爷”黄三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快速地站了起来。
“说吧,刚才说什么找到了?”
黄三这才想起,高兴地说:“少爷,你不是想找宅子吗,胜业坊有一处宅子挺合适的,很多人都盯着呢。”
长安的宅子,越靠近皇宫和市集就越值钱,胜业坊南临大唐东市,东临兴庆宫,与皇城不过一坊之遥,可以说是风水宝地,经常是有价无市。
郑鹏闻言心头一震,连忙问道:“说说,什么情况?”
华夏人对宅子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热爱,没有属于自己的宅子,就像没有根的浮萍,感觉总欠缺一些什么,郑鹏暂时没这种感觉,但对换宅子的愿望非常强烈。
都住不下了。
宅子这么小,有妹妹和郡主,晚上想来点儿童不宜的运动也得“小心翼翼”,生怕被妹妹听到,教坏妹妹,头号心腹阿军住原计划圈养家禽的房子,郭子仪也多次抱怨来看郑鹏没地方住。
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以前有地方住没怎么来,现在没地方住了,来得反而勤了,一没地方住就要求安排,要郑鹏给他安排到教坊,这让郑鹏很抓狂。
快成拉皮条的了。
一听到有合适的宅子,郑鹏马上来了精神。
黄三解释道:“少爷,这是一幢二进二出的宅子,原属于一个姓范的京官,他也是祖辈传下来,由于俸禄微薄、人口又多,一直没钱修耸,那京官最近犯了一点事,他的家急着筹钱替他疏通,于是就放话出来出售,老实说,宅子很一般,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胜在位置绝佳,所以很多人有兴趣,小的一听到消息,马上就回来向少爷禀报了。”
长安城,地不少,但位置好的地不多,特别是皇亲国戚一直想方设法兼并,扩建各自的府第,找一块好地还真不容易。
姚崇曾贵为宰相,也没有自己的宅子。
“还楞着干嘛,带路啊。”郑鹏大声吼道。
李隆基朗声地说:“监察御史张孝崇在监察西域期间,内治地方、外御敌人,在治理和防务方面都有长足的进步,特别是西征之战,在筹备、动员和指挥都取得极大的成功,复拨汗那、深入大食,成绩斐然,这些都是不朽的战功。”
“然而,张孝嵩在监察西域其间,刚愎自用、任人唯亲,草菅人命,、还大肆索贿收贿,情节严重、影响深远,有损朝廷的威信,功是功,过是过,功不掩过,现发由三司会审,望在座诸位卿家、将士引以为戒,切莫以身试法。”
一众大臣、将士纷纷跪下,恭恭敬敬地说:“皇上圣明,微臣遵旨。”
李隆基让众人平身后,继续说道:“监察副使郑鹏,西征之行立了三大功,其一,截获吐蕃秘密运输队,缴获价值千万贯的镔铁一万余斤,尽数上缴朝廷,挫败吐蕃要改造兵器的阴谋,转而提升大唐军械的品质;其二,敌人悬赏,郑鹏主动出巨资反悬赏,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也提升了士气,这一切都是他以个人的名义,从没向朝廷提进任何要求;其三,连城一役是西征之战的重要转折点,郑鹏妙计火烧连城,不仅挽救数以万计的大唐将士的性命,还极大重创叛贼,为打击大食奠定基础,朕考虑再三,最后决定给予开国县男的赏赐。”
稍稍顿了一下,李隆基有些可惜地说:“若不是张孝嵩权欲薰心,此次晋爵的名单必有他的名字。”
“皇恩浩荡,末将将必当肝脑涂地,为陛下开疆拓土、保境安民。”郑鹏单膝跪下谢恩。
李隆基都说得这么明白,夸出了花,想不行礼也不行。
“皇上英明”在场的文武大臣、众将士纷纷行礼。
西征之战,很多人立了大功,可晋爵的只有郑鹏一个,不少人觉得不理解,有的还认为李隆基对郑鹏过于偏爱,当李隆基把郑鹏的功劳一一述出,也没人再有意见。
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军功,要是有意见,掂量一下自己有多大的军功。
不管怎么样,李隆基在庆功宴上的表态,为郑鹏正名,也给张孝嵩定了性。
“老大,张御史岂不是完蛋了?”台下陈云宇有些担心地说。
马坚是张孝嵩的亲信心腹,算起来是陈云宇靠山的靠山,听到张孝嵩翻身无望,陈云宇都有点急了。
都说男的怕入错行,女的怕嫁错郎,当官的最怕就是站错队,张孝嵩一倒,马坚怕是没好日子过,而马坚一难过,陈云宇肯定更难过。
“完蛋不至于,不然早就定罪,哪里还用什么三司会审,依我看,多是一个功过相抵,再安排一个闲职养着,要是西域那边没点变数,张御史怕是这样了。”马坚有些郁闷地说。
马坚早就看透了,张孝嵩虽说刚愎自用、犯了不少错误,但他罪不至死,经验和威望还在,朝廷对这种人,不会一棍子打死,而是养着,如果有需要再起用。
要是张孝嵩不倒,那么坐在首席的绝不是张锐,而是自己;
要是张孝嵩没有价值,想必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参加这场庆功宴。
张孝嵩是朝廷为西域留下的棋子,而自己则是朝廷为张孝嵩留下的棋子。
论功行赏完毕,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宫女把一道道美食送到桌上,太监也把一坛坛宫中珍藏的美酒送上,众将士一边品着美酒佳肴,一边看着舞台上的歌舞表现,真是酒不醉而人自醉,别提多欢畅通了。
庆功宴一直举行到半夜才散,李隆基回宫休息,文武百官各自归家,而将士们不能在皇城和长安过夜,而是由禁军护送,到城外的军营休息。
一千多英勇的将士,就算没有武器,也是一支可怕的力量,可不能发生半点意外。
庆功宴后,所有将士有三天时间在长安停留,三天过后,返乡的要返乡,回守岗位的要回守岗位,不能再留在长安。
对统治者来说,安全稳定胜于一切。
这三天时间,郑鹏是没空的,每天带着陆进、曹奉这些老部下满长安转,白天带他们游山玩水,晚上还得给他们安排节目,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
直到三天后,郑鹏把一行人送出长安,接待任务这才算完成。
把人送走后,郑鹏一回到家,就躺在逍遥椅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做二陪,陪吃陪玩,可是累得不轻,那些家伙,有的喜欢喝酒、有的喜欢听曲、有的喜欢寻花问柳,郑鹏为把他们招待好,没少伤脑筋,不仅心累,人也累。
陆进他们分成几批,郑鹏晚上陪一批玩到三更才能脱身,天刚刚亮,另一批又找上门来,半梦半醒就被他们拖走,这一走就是一整天,回到家时,还得面对林薰儿的诱惑,不累才怪。
半睡半醉间,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放在郑鹏的脑门上,给郑鹏轻轻按了起来。
认准准确,力度适中,郑鹏脑袋为之一清,舒服地哼了一声,然后柔声地说:“薰儿,今天有点静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