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神父仅仅用目光跟随着这位来到里士满郡仅6个月就变成了公爵府枢密顾问官的“欧洲女巫”。神父在用仇视的目光盯住“女巫”的同时,伊落贝尔·沃尔顿也微微扬起下巴用眼角余光冷眼瞥着昔日的仇人。
就在伊莎贝尔快要从神父的视线中远去时,托马斯神父却悄然对身旁的南方人说了句话。南方人抬起头看到她时,立即微笑着朗声说:“日安,阁下。”
骑在马上的伊莎贝尔不得不勒住马,把目光转向南方人时点了下头说:“日安,律师先生。”
这样一来,聚集在教堂门前的这些人转过身纷纷向她行礼问候。伊莎贝尔下意识地摸了摸左侧腰间的骑士剑剑柄,警觉地扫视着这些谦逊有礼的,有可能会成为叛乱份子的第四类人。骤然间,她觉得伦敦律师当众向她高声问候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什么阴谋。
她不能让自己陷入到被动中,一定要抓住机会主动出击。阴沉的脸色一变,微笑着对律师说:“奥尔索普先生,我非常感谢你为了我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让我有幸在现世中看到你对人文主义中的个人幸福的一种强烈诉求。”
做为一个来自较北方进步很多,思想开放的南方的诉讼律师,自然不会对“人文主义”,“个人幸福”这样的文艺复兴核心思想字眼感到陌生。
相反,为了避免遭受到政府严峻的惩罚,也为了让自己的事业有更大发展空间的罗伯特,在大多数情况下会把自己伪装成一名顺从英格兰国家宗教统治的新教教徒。做为一名新教教徒及人文主义者,他时常挂在嘴边的口号就是反对旧天主教专横的精神统治和封建等级制度。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十分主张个性独立、个人奋斗及个人幸福。
因此,当他听到伊莎贝尔的话时不免有一种强烈的诧异感。在来到北方后,他从未对第二个人提起过自己的表面身分——圣公会新教徒,那么这位公爵府的枢密顾问官是如何知道的呢?
罗伯物震惊之余,不慌不忙地穿过听他宣扬叛乱言论的人群。径直来到伊莎贝尔的马前,躬身行礼后微笑着说:“阁下,看来您对人文主义有着很深的认识。请问,您是否愿意进一步与我进行一次愉快的谈话?”
“嗯,说到谈话,我想起昨天你曾说有紧急事务需要觐见殿下。那么,我是否可以把你刚才的那番藐视国王及王室的言论看作是觐见殿下前的一番准备呢?”
“阁下,这…只不过…是我在早间与纯朴的北方人民在热烈的交谈而已。稍后,我会立即去觐见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