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拱了拱手,对老候说道:“侯经理,咱们是第一次打交道。这做生意嘛都需要讲信誉,希望侯经理不要食言。”
老候哈哈一笑,装作自己和特高课方面很熟的样子说道:“这个贺掌柜大可以放心,虽然侯某才到石头城来做生意,但是侯某背后可是靠着一颗大树,横田株式会社贺掌柜可以想办法去上海打听打听是个什么机构。不怕告诉你,我还没到石头城,石头城特高课课长藤田由纪夫大佐就已经事先被打了招呼,给予我在石头城一切方便。”
贺光宗见老候说话的气势那么足,也就放下心来,说道:“好,侯经理既然这么爽快,那么以后贺某与侯经理这就算是认识了,以后少不得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侯经理的。”
老候这才对贺光宗拱了拱手,说道:“既然猪鬃的事情已经说好了,那么在下就不打扰贺掌柜休息了,告辞。”
贺光宗亲自将老候和胡永强送出了旅社,这才回了房间。等到走了一段路以后,老候这才叮嘱胡永强道:“老胡,明天你负责去接货,我这身上根本没有钱,猪鬃的钱你还得想办法从建中商贸公司的账上挪出来给贺光宗。”
胡永强有些为难道:“要从建中公司的账上挪用钱的话有点麻烦,李毅鑫万一查出来的话,可对我以后继续取得他的信任有些问题。”
老候笑了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身后背靠着日本人的横田株式会社,这样的背景他不敢说什么,再说了,我认识他,他还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贺光宗干笑了两声,说道:“胡经理,这位侯经理才是买家,买家先开个价我听听,合适我就出手,不合适的话,……生意不成仁义在嘛,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合作呢,你说对吧?”
老候见贺光宗打死不先开口,微微一笑,对胡永强说道:“胡经理,既然贺掌柜不着急着卖,那我也不怎么着急。就像贺掌柜说的那样,生意不成仁义在,这上赶着可不是什么好买卖。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反正以后大家见面的时候还多,也许贺掌柜还没有考虑好,等贺掌柜考虑好了再说吧。”
说完,老候站起身来向贺光宗拱了拱手,然后就要走。
贺光宗一看老候一言不合就要走,猪鬃的事情要黄,不由得心中有些着急起来。他着急的不是猪鬃卖不出去,而是明天烟土和电台就要运进城了,如果真像胡永强所说的那样,这个侯经理和日本特高课的关系那么好,得罪了这个姓候的,明天烟土和电台进城以后被这个姓候的使点坏那可就糟了。
于是贺光宗没有多想,直接拉住老候,嘴里连连说道:“哎呀,侯经理别着急嘛。贺某也没有说一定不买猪鬃啊。这东西在这边可是抢手货,这价钱嘛贺某可是打听过的,所以还是请侯经理开个价。哈哈哈……我呢,也不是说一定就要卖个高价,以后在这边做生意,很多时候还是要仰仗侯经理的人脉的。”
老候见贺光宗的态度软了下来,也顺势坐了下来,说道:“贺掌柜,既然你也打听过猪鬃的行情,那么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这样,你手里的猪鬃我全要了,价钱嘛,我出市面行情的六折来买。”
贺光宗一定老候杀价杀得那么低,一股脑地摇头说道:“侯经理,你这价格压得太低了,这猪鬃我可是好不容易疏通了关系,从四川那边运过来的,现在重庆方面查这种货查得非常严,所以我这一次根本运不了多少,还得搭上各种疏通关节的费用。咱们在商言商,如果我一点赚头都没有,这种货以后可就很难再有了,不可能让我亏着本钱来卖吧?你是是不是这个理?”
老候其实心里巴不得这个贺光宗以后都不做猪鬃生意了,因此摇了摇头说道:“贺掌柜,你这话说得可就没有道理了。由于重庆方面查得紧,所以这猪鬃的市面价是成倍成倍地往上翻,所以早就到了一个完全不合理的高位。咱们心里都清楚,猪鬃真正的价值那可能有这么高?所以在下给出的价钱是已经考虑过你的各种合理支出和费用的了,你也不可能亏。而且我听说贺掌柜这次到石头城来做生意,还带有其他的货物。这石头城可是大日本帝国的天下,商人嘛,不就是求财吗?可别财没有求到再出点什么事情,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