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鑫笑了笑,划燃火柴将电文烧掉,然后说道:“这两位同志的身份我是知道的,只不过碍于地下工作的原则,我一直没有和他们建立工作联系。我猜想,许文武同志可能就是他们的上线联络人,现在如果组织上不安排我来领导他们,也许他们以后会失去与组织的联系,可能正是基于这一点,上级才会让我对他们进行暗中领导。只不过这样的安排还是有点小问题的,因为这两个同志是见过我的笔迹的,如果对他们的指令写在纸上进行传递,只要他们动脑筋一分析,我想他们一定会对我的身份有所猜测。”
穆青婉深知保证真实身份不被查出,是每一个地下工作者的必然原则,毕竟身份的暴露会引发对他们的生命安全极大威胁。
于是她向李毅鑫建议道:“如果他们能从笔迹分析出是你在领导他们,那么你的掩护身份就会多一些人知道,这有可能有安全方面的漏洞。我看这样吧,以后你如果有任务要交给他们两个,干脆我来写纸条,你负责口述就好。现在外面可能很多人都会认为我没有多少书,也不怎么识字,所以我的笔迹在石头城没有人会看到,这样对你对‘乌鸦’同志和‘啄木鸟’同志的安全都有好处。”
李毅鑫点了点头,说道:“你的这个建议很不错,我认为是可行的。就按照你的建议办。”
第二天一早,李毅鑫就开始做起了婚礼的准备工作。他上班以后让人买了很多喜帖,然后关上办公室的门专心写起请帖来。
虽然他已经通过马志新的口将他要举行婚礼的消息散布出去了,但是既然他要将婚礼办得隆重一些,那么请客的时候必然要发放喜帖。
当然,李毅鑫是不会亲自去送的,给汉奸的喜帖让马志新代劳就行了,至于商人,则由胡永强负责送。而石头城里那几个重要的人物,就必须由他亲自出面去送了,这样也显得他对对方的重视。
“嗯,是的。老侯同志考虑得很全面。我很赞成。只不过有一点,他说他会安排另外的同志在你去接我的路上想办法帮助许文武,我看他的意思是不让你参与具体的行动,难道说他就那么确定在你迎亲的队伍中一定有我们的通知吗?”穆青婉有些奇怪地问道。
李毅鑫其实很明白,老候之所以这样安排必然是想保护他,万一行动不顺利,他还可以推说不知情。而且老候一定是安排胡永强来协助许文武,这一点李毅鑫心里非常清楚。
但是李毅鑫并不能把胡永强也是自己的同志这件事情告诉穆青婉,因为工作的几率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只能笑了笑,说道:“老候这也是在保护我们,以防万一。他应该在石头城与其他同志有联系,这件事情他是不想让我们在表面上参与过多。”
穆青婉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可这是为了帮助我们自己的同志脱险啊,不让我们过多参与,万一行动失败了呢?那个同志的生命安全就非常没有保障了。”
李毅鑫见穆青婉不理解老候这样的考虑,不由得再次解释道:“穆青婉同志,请你记住,我们之所以在沦陷区潜伏,为党工作,就是为了给组织上打探更多的消息,营救同志的事情我们当然要做,但是要分清楚我们的主要工作目标和其他工作,这不能混为一谈,从组织的角度来说,并不希望我们的同志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但是组织上也一定会考虑,如果为了营救一个同志脱身而导致其他的同志都暴露的话,那么组织的损失会更大。老候既然安排了其他同志负责细节问题,不然我们参与过深,那么我们就必须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不能逞能,这是我们共产党员必须要遵守的原则。”
“可……”
穆青婉还想再继续说下去,李毅鑫却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就放心吧,老候是个老资格的地下工作者,你要相信他的判断。好了,今天晚上是组织上与我们电台联络的时间,你去把电台取出来,准备收报。也许今天上级会对我们有什么新的指令。”
穆青婉这才起身,闷闷不乐地上三楼取电台,然后上了阁楼。她一直等着规定的时间快到了,才开机,准备收报。
近段时间上级都没有通过电台向他们发报,再加上老候就在石头城,穆青婉心想也许今天上级也不会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