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挤兑你?是你不依不饶,要把你大哥往监狱送,老五,咱们虽然过去不是一个路子的,可这些年咱们兄弟感情不差,我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容不下我这个大哥?”
“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从根子就不对,不改正被人发现咱们联盟就彻底毁掉了。那可是咱们经营多少年的心血啊。”
“要是不被人发现呢?”
齐老大盯着白文迪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白文迪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自己的人不会说出去,红姑那边也不会说出去,现在只有你那,你手里那个小丫头能跑出去找你,可见是有些心机的,这小丫头不能留。”
白文迪大惊:“不就四个人吗?你收了都少钱,都算我的,我赔给那胖女人就是了。”
“不是四个,是二十多个。”
齐老大说完,白文迪脸色大变:“什么,大哥你把全部的孩子都给卖到那种地方去了?”
“是,这两批孩子,挑好看的女娃娃,都卖掉了,卖的不只红姑一家,也不只沪城一地。这人口买卖的事走的是江湖规矩,覆水难收,再说这二十多个卖出去什么价,买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了,还都不在一个地方,老五,你能一个个都买回来?再说你买回来二十多个孩子这都闹腾成什么样,闹得人尽皆知咱们联盟的名声就能保住?”
“大哥,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会这样?”
白文迪眼睛瞪的老大,看着齐老大,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实话告诉你,这事我做过不止一次,也不止这一年,一旦闹大了,大家一起完蛋,我做事都是打着咱们联盟的旗号,反正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这都有你一份,我一屁股屎,你也干净不了!”
白文迪颓然坐下,他忽然想起那些送到平顶山去的孩子,灵光一现问道:“平顶山那里真有一个学校吗?”
齐老大平静地看着他:“没有,那些孩子都被我卖给煤窑了,这也是为他们好,小小年纪又没一技之长,挖煤是最简单的活,可以挣钱养家,将来攒钱长大了再娶房媳妇。”
“那些煤窑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他们本来早都该死的,我把他们救回来,给安排个活计干,这不是很好吗?男孩子女孩子各有各的活路,有什么可担心的,别人能做他们也能做,都成孤儿了还讲究什么清白?”
“什么生意?”
白文迪推门进去问道。
那红姑转身看他进来冷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白五爷,咱们现在就好好说道说道,没你们这么做事的,你不要这样结棍(指厉害,强,狠),大家没法在沪城混了,我红姑也是要脸面的人。”
“我怎么了?这位大娘,你不是中人吗?我可没照顾过你的生意,没找你雇过人,怎么就结棍了?”
白文迪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那妖艳的女人。
他叫我大娘!
红姑气的差点两眼翻白晕过去。
齐老大急忙起身道:“老五,红姑认错人了,没事了没事了,红姑,咱们说好的事是不会变的,你放心。”
说着拍拍白文迪的肩膀,后者则不依不饶:“我怎么听到这位大娘喊我白五爷呢,这摆明是专门冲我来的。”
“大娘?你叫我大娘?”红姑咆哮!
“啊,那……奶奶?”
奶奶!他叫我奶奶!红姑气呼呼地喊道:“姓白的,你是故意的。”“嘘,您别喊叫这么大声,脸松的什么似的,一说话满地掉粉,我怕呛。”
白文迪说这话时候还用手挡了一下鼻子,他从小跟着太监祖父长大,那阴柔刻薄的本事学的惟妙惟肖。他从公寓出来一直憋着的邪火,现在都朝着红姑来了。
齐老大也第一次见识到白文迪的刻薄,很是意外,一把拉住要扑上去和白文迪拼命的红姑:“好了,好了,这是我们兄弟的事,我们自己说,红姑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红姑看看齐老大,又看看一脸阴沉的白文迪,哼了一声:“看在齐老大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说着扭着肥硕的老腰就要走。
“别走,把事情说清楚。”
齐老大眯缝着眼睛:“老五啊,啥事啊?你和红姑能有什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