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姓邵,叫邵南,是代替外子专程来赔罪的。”男子笑容憨厚可掬,柳管家又见孩子也非常可爱,便打开门请他们进来。这父女二人也是被引进将后面风景都挡得严严实实的那栋屋子。
“外子姓黄,是南洋来的。上午听说来了贵府说了一些有的没的话,外子从小被娇宠惯了,不知天高地厚,做什么事都喜欢以势以钱压人,还请贵府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代替她赔罪了。”
原来这男子就是黄小姐丈夫。
柳管家上下打量着邵先生,觉得此人非富即贵,还有这孩子,可爱的脸上能找到几丝那黄小姐的痕迹,母女长得还是很像的。(墩子:????你确定?袍哥人家不带拉稀摆带滴。)
“尊夫人只是提出个计划,大家都是生意人,买卖不成仁义在,邵先生多虑了。”柳管家将话说的非常漂亮,就听那小女孩道:“咦,好冷啊,这里好冷啊。”
邵先生急忙抚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低声道:“墩子,不能乱讲话。”
“可是爸爸,这里真的好冷啊,刚才还有俩小伙伴和我打招呼,说带我去后面玩。可是我真的不想和他们去呀,他们周围更冷。”
墩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爸爸,冷不是该多穿点衣服吗,为什么他们就穿着小短裤,哦,还有几只大白鹅嘎嘎嘎地围着他们呢。”
柳管家脸色大变,邵先生急忙道:“啊,小女胡说八道的,您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说着一把抱起墩子,逃一样的就往门口跑。
“站住,请把话说明白,我们龙家可不是给贵伉俪玩笑来的。”
柳管家一拍桌子,几个家丁从树林中闪出来,封住了大门。
叶限露出甜蜜又无辜的笑容,装的真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指着门外道:“这宅子坐落在镇子最后面,而且仅此一家,镇子开口大收口小,整个镇子包括前面镇子的阴气都要在这最后泄掉,你在看你们这宅子后面是什么,那么窄的山路,阴气根本没法外流出去嘛,这阴气都被你们家房子吸收了。”
柳管家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了,黄大小姐却像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样,喝了一口茶水,继续得意洋洋地讲:“再说你们这房子,哎,我也见过很多有钱人家的宅子,进门有个影壁或者有片竹子挡挡也就是了,可你们家却把那么大一个房子正对着门口,这下漏进来的阴气又都给挡在家里,这宅子啊,简直是处处都是至阴之地,住在这里面……看着宅子也有些年头了,怪不得龙家世代单传,这架势能活下来一个就不错了,咦,管家的身体看着……也不怎样啊。”
叶限吧嗒吧嗒说完,又喝口茶:“那个,我看你脸色也不好,就不等被你赶走了,这就告辞,再会再会。”
说着起身就走。一直走到大门口,柳管家始终不发一言。
叶限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她明白这龙家是故意将房子建在这里,建成这个模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气流的导向,将龙家宅子变成至阴之地。这至阴之地和这阴气十足的凉席之间,到底能有什么联系呢?
叶限出了龙宅,在路上走了一段,上了一辆黄包车,到了旅馆没等下车,就看到一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嘴里喊着:“妈妈,妈妈!”扑上来。叶限下了车,墩子一把抱住她的腿:“妈妈,你不要我了呀,妈妈我好想你。”
叶限哪里和小孩子这么亲近过,脸上的表情很是扭曲,笑不是笑哭不是哭,膛目结舌看着对面笑眯眯的西装男子:“你怎么来了。”
“孩子想你我就带她找来了。仙儿,你也太过分了,留下一封信就跑出来,要不是我找了私家侦探……”
“好啊,姓邵的你这个混蛋,你竟然找私家侦探查我!你怀疑我?怕我跟人跑了不成?”
叶限一把挣脱开墩子的怀抱,气呼呼地伸手指着召南的胸脯。
召南急忙按住她的手:“这大庭广众呢,你这样成何体统,被人笑话。”
“哼,我们姓黄的哪个怕被人笑话,谁敢笑话我?”
叶限说着目露凶光,环顾四周,有几个看热闹的人纷纷低下头去,心里想着这外国来的女人就是不守妇道,把男人孩子扔家里四处跑,哪有我们本地的女子贤惠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