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摇摇头,粗声粗气地说:“这是我女儿剩下的东西,我一分都没碰,哪舍得碰啊,我家微微留下来的……”
老人说着伸手捂住眼睛,低声哭泣起来。
小武松口气又掏出几张钞票给他:“老人家,我收回刚才说的话,你是个好父亲,可惜,张微微从不明白这一点,你没动这些钱,也是间接的救了你一命啊。”
小武和那个警察出门时,老人忽然喊道:“警察先生,你们真的能找出谁害了我家微微吗?”
“会,一定会,不管那个凶手是什么人,我都会把他绳之以法。”
老人激动地连声叫着好,好。待小武的身影消失后,老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着:“我的微微,我的女儿啊……你为什么不听话和那女人混在一起啊……”
走出巷子,那个下属叹息一声:“哎,看着那老头也挺难受的,一个大酒鬼,其实还是挺疼张微微的,要不早就动那些钱了。”
“是啊,也算是好心有好报吧,他仅存的这点良心也救了他的命。”小武扬了扬手里的钱包,“这些钱就是张微微的催命符。”
经过检测,确定张微微钱包中的钱一共有十多张表面都有毒药,这种毒药叫做蓖麻素,溶于稀酸或盐类水溶液,也就是说这些钱之前被人用含有蓖麻素的溶液浸泡过。这是针对张微微的谋杀,而杀人者是非常熟悉张微微的人,知道她点钱的习惯。
按照陈太太的证言,张微微是做暗娼的,接的客人都是庞太太安排的。
这也得到张微微父亲的证实,那个醉醺醺的老头说女儿是被庞太太害的,是跟着庞太太去勾引男人。
“不用去查了,那些钱一定是是庞太太给她的。”叶限说道。
小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是庞太太而不是别的男人?”
“我过去就听说过微微和齐小姐都是帮着庞太太勾引男人的,每个月都从庞太太那拿钱,现在是月初,正是庞太太付钱给她们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张微微相貌普通,也没什么气质,土里土气的,之所以还有男人光顾只是靠性格好,能忍受各种别人不能忍的耻辱,她就是靠巴结庞太太拿钱的。”
叶限想了想说:“要证实这点找齐小姐了解下就可以,她们应该是一起领钱的。”
霍中梁惊喜地握住叶限的手:“你真是太叫我惊奇了,总是那么聪明。”
小武翻翻眼睛,心想这霍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常常重色轻友。
小武带着一个警察,急匆匆走进一个小弄堂。
这弄堂又窄又脏兮兮的,两边都是低矮破旧的房子,一些古老的木头房子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张先生住在这吗?”小武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酒味混着骚臭味扑面而来。
屋子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
小武身后的下属打开了手电筒,往屋里照了一下,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小武忍着难闻的气味走过去,俯下身问:“你是张微微的父亲吗?”
接着手电光,能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是个面目干枯的老人,满头白发,一身酒气,穿着的破烂衣衫上散发着臭烘烘的气味。
“你们是……”
那老头睁开眼看了小武一眼,嘴里嘟囔着:“酒,给我酒。”
小武用力地将他拎起来:“你女儿死了,你就是这副鬼样子?”
老头呵呵呵傻笑着:“死了就死了,那个丢人现眼的,我拼着老命挣钱送她去读书,她却去做ji女,丢人啊啊丢人,都是那姓庞的,那女人不得好死。”
“张微微真是做那种事的?”小武问了一句,“那个庞太太到底利用她做什么,你清楚吗?”
“做什么?勾引男人呗,我是穷,是窝囊,可我没亏过她,我省吃俭用送她去读书,一直读到中学啊,几个人家能做到这样,可是她就听那女人的话,不争气啊,那女人给她钱叫她去勾引男人,都是有钱有势的男人,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她要出事。”
老头不住摇头叹息着。
“为什么会出事?”
小武问。
老头有些清醒了,挣脱开小武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破椅子边坐下,摆出了一副无赖样子:“你是做什么的?”
“警察。”
“警察问话不给钱的吗?”老头问。
“我们是在调查你女儿的案子,想帮你女儿讨回公道,你找我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