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诈的宋江就藏匿在梁山泊偏东南方向。
那个方向上,梁山泊往外没有通路。宋江军离梁山泊的直线距离很近,但隔着凶险山区,梁山人不方便侦察这一面,很难发现他们潜藏在那。当然,这是宋江等人这么认为的。
马军斥侯头领段景柱此时正在赵岳身边。
他已完成侦察监视宋江的任务悄悄回来给赵岳领路。
“宋江这黑子就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玩灯下黑,够狡诈。若不是咱们一直盯着,怕是真能被他蒙过去现在势力不小啊,精锐强寇恶汉已不下五万,成熟起来的骑兵强勇三千多,抢的骡马众多,无疑又增添了不少冲击力量,士气正锐,又养精蓄锐,杀过来时体力锐气正盛”
段景柱和赵岳并马而行小声说着,意思是提醒赵岳,只剩四千骑兵对付宋江不大保险吧?
二龙山强盗是老贼,在数年杀抢以及和官军交战中已磨出来了,非新秀张宗谔可比。宋江又报仇和强夺梁山心切,他与二龙山诸将大战梁山军的意志坚定,不会轻易屈服此强敌也。
赵岳对段景柱这样的和老赵庄人没啥区别的心腹老人向来是当亲兄弟般相待的。别说段景柱劝说得如此委婉,就是按粗野性子说得很冲,他也决不会因此怪罪。
他没有回应段景柱的提醒,却是不禁好笑地问:“你也学会吞吞吐吐说话了?”
段景柱一听这话顿时爽朗大笑起来,说:“我这不是在努力学着作官吗。”
赵岳笑着一竖大拇指,“嗯,有前途,懂得进步。以后混大发了,可别忘了关照关照我这样的死脑筋不懂变通的兄弟。做人要讲义气。不能忘本。”
这话逗得段景柱笑得越发开心起来,啪啪拍着胸脯整了句词:“苟富贵勿想忘吗,这句话某还是知道的。放心吧,某家发达了定不会忘记旧日兄弟。”
赵岳惊奇哟了一声,“长学问啦?看来是真能指望着兄弟你富贵了可拉兄弟一把”
两个人说笑打趣着似乎忘了这是去打仗,忘了是要以弱势兵力怼势力强大凶悍的强盗。
赵岳后面两鬼子侍卫满眼羡慕地看着段景柱,默默跟着,也许心里也有了幻想。
史文恭就在赵岳另一侧。
他姿态轻闲散漫,黯然不语,却是在听着赵岳二人随意说笑,嘴角也荡起笑纹,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本事到了他这个层次根本不怕战场险恶,即使战败了也总能杀出去逃走。
他的老伙计苏定则神情略有些紧张,但听着赵岳的说笑,神经也松驰下来,脸上荡起笑意。
金毛犼施威在队伍中部,听不到赵岳和段景柱在说笑什么,却是一向的满脸嚣张自信德性。
恶仗早打得多了,他根本就不怕打宋国内的任何对手。
他知道,在这片大地上,如今只有野兽金军才是可怕的,余者都不足论
以禁军为主体的这只骑兵队伍,将士们原本心是繃着的,毕竟要面对的是二龙山老牌强盗,不是不经打的张宗谔新贼,但听到前面赵岳等人的轻松笑声,紧张的情绪不禁跟着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