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亲兵却沉稳如老狗,只是不笑眯眯了,眯着眼问:“大肚魁,这车上坐着的是我曹府女主,拉的是将军的骨灰。你确定一定得搜查?”
大肚魁拽拽的昂脑袋一撇嘴。
一个十人将小兵头看到自家老大总是被曹府亲兵随意压着戏弄,急着为老大解围壮威,争表现,也是流氓本性使然,平时没机会也得创造机会耍流氓呢,何况眼下有机会,所以拎着刀一步三晃就上来了,站在马车中门前满脸一股淫邪下流相伸手就去拉车门,嘴上还流里流气说着:“什么国公夫人?咱大宋现在可没镇国公这一号人。你这厮专拿大头吓唬谁呀?我今倒要看看车里的两骚娘们到底是不是有个够劲的贵夫人。说不定里面裙下正藏着个男贼小白脸”
关键时刻为老大分忧解难、壮威争面子争利益是当小弟应该有的觉悟。
这个小队长十人将的积极表现,应该说没错。错就错在他得瑟搞错了针对的对象。
他的手流氓习惯式狂霸拽的拉在了车门把上,就象调戏强拉良家妇女一样,不料手臂却突然掉了,原来是被车驾侧一个曹府亲兵突然上前闪电一刀斩断了胳膊,砍得只剩下小半拉上臂。
那血呼地猛窜出断口但此时却还不痛,神经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剧痛猛窜上心头,痛得这家伙啊一声扯裂着嗓子嚎叫,举着那点残存的上臂乱蹦着痛苦惊骇后退,他,万没料到会遭遇这种后果,痛得蒙了都,却闪电又一刀脑袋掉了,竟然被曹府亲兵毫无顾忌的当场斩杀了。
几秒钟前,这十人将还是个邪劲十足活蹦乱跳的青壮大活人,眨眼却成了脖腔鲜血喷涌数尺扑通横尸在地的断臂无头鬼尸体。城门前顿时充斥着难闻的血腥气,红转黑的血染了一片地
大肚魁和副手百人将等军官都瘆得惊得猛地向后一蹦,一连退出老远去才敢站住脚。
曹府亲兵凶悍杀人立了凶威后却并没有常规地跟着放言威胁以震慑官兵,都哑巴一样只是横刀默默围护在马车边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守门军。
驾车的亲兵也不说无笑了,虽然还是坐在车架位上,却同样手握紧了刀把子,扫视守门军的目光变得阴冷暴虐噬杀都露出战场百战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卒才有的悍不畏死凶威霸气。
就这么区区六个人,却给守门禁军一种千军万马凶猛踏来的恐惧感。
这些从没正经打过仗的兵都不禁肝颤,虽然都是行凶地痞恶棍出身,也照样下意识后退。
堂堂一个凶恶强霸百人队禁军在执行公务中被曹府区区几个家丁就吓退了震慑住了。
这,丢人丢大发了。
大肚魁在更热烈围观的乱七八糟高声叫好声惊叫声嘘声等嘈杂中,大脸蛋子羞臊得通红,暴发了恶棍黑老大的凶恶杀机歹念:是你们无视王法先杀官兵动手的。我就有理由当场格杀了
他这种混底层社会的卑贱之徒哪懂得什么朝廷大事,真正是京城人鄙夷的乡下土鳖,搞不清道道,不知厉害,还在那自以为是,地痞流氓黑色会的本性和养成的习气一发作,越发凶狂。
“你,你们敢杀官军强闯城门封禁?”
“你们,不,尔等原来是想叛乱造反。来呀,给本官杀了他们。都给老子奋勇上。杀了这些叛国乱贼是立功,朝廷有重赏。都不要怕。狠狠杀。有事,老子担着。上,都给我上”
凶狂乱叫中,他还狠狠踢着就马屁紧跟在他身边却太怕死犹豫不敢上的兵,大骂着:‘你特么的上啊。怕屁呀?咱们这么多兄弟,为国而战,为皇家威严而战,还怕了这么几个鸟贼?”
马屁精拍马屁没想到却拍了这结果,被踢痛得狠了,出身不好,混的社会层次又太低,比他的都头老大更卑贱无知不晓得此事的厉害,只无知凶徒的凶性冲动发了,一瞪眼挺枪终于上了。
其它三五十个城门禁军也咋咋呼呼的凶狠围上去挥舞刀枪乱捅乱砍,立即遭到反扑。
曹府亲兵只六个人,却要把住马车两侧的门与后门三处弱点,在这么多禁军恶汉的乱攻下顿时陷入极其被动凶险,却都沉着不慌,两两配合竟反杀得禁军死伤惊惧。
围观者被如此血淋淋凶险激烈残杀惊得不轻,却又舍不得这场天子脚下最难得出现的最精彩好戏离去,聚在那仿佛集体一下子突然得了疟疾打摆子一样歪鼻子扭脸浑身乱哆嗦着乱吼乱叫乱咋唬着,喝彩、嘲笑、加油、咒骂起哄,也是如此制造气氛宣泄紧张惊惧情绪给自己壮壮胆。
都头大肚魁在乱糟糟却显得格外热烈的京城人起哄鄙夷嘲骂声中越发羞恼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