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一伙玩命砍杀挤上来的贼众,刀都砍卷刃了,累得死狗一样总算杀出重围,趁着官军骑兵还没来得及封堵住山丘,再次一头钻进了山里,然后感觉安全了,就象上次一样能逃脱了,谁知,随后就有大队官兵下马猛追进山来,而且和上次不同,追着不肯退,一直咬着在山中追。
曹文诏用步骑对付流寇钻山保命伎俩的用兵之道奏效了,而且威力强悍,效果巨大。
那些逃进山里就习惯以为没事了,不用怕骑兵官军了的流贼,倒霉了,正当他们猛喘着大气抹着狂出的汗水驱赶着山中的闷热酷热慢下来歇歇,甚至身心放松下来时,官兵却上万的下马猛追了上来万没料到官军会来这一手而且闯山追杀得竟然会不怕死不怕累不怕难的这么坚定
这,太出乎意料,完全是猝不及防,
又是满山乱哄哄零零散散逃亡散开得到处都是,贼众至多是十几个人的一小伙还在一起,大多数是单个或家庭式亲友式三三两两一起,自然被训练有素的禁军步骑在事先有周密计划、战时以当步兵时训练出来的娴熟步战团队模式成心追剿下,被伐木一样成片成片轻易砍倒在山中
流贼们只是百姓,无论是整体上的武器装备优势,还是战斗技能上,本就远不如禁军
更可悲的是,不少贼寇刁民在仓皇奔逃中根本顾不上仔细看路,很容易被山崴了脚,逃不快了,甚至走都无法走了,只能或单腿猛跳摔倒,或坐地上,满眼绝望的看着禁军狞笑杀来
这片面积辽阔却山不高也不险并不出名的安徽山区凭空多了太多血肉,山中的野兽想必应该快乐了。连这的蚂蚁也能尽情的大餐,天上,乌鸦等食腐鸟类已经在盘旋。即使是食草动物也会高兴了,山中的草料植被在这么恐怖多的血肉滋养下定会长得格外茂盛丰美,可痛快大吃
人类,自负是万物之灵长统治着世界,但再怎么猖狂祸害大自然,到了也只是一堆臭肉回归大自然,完全免费回报了坚持不懈肆意破坏杀害的植被、动物棺再豪华,身躯也终归蝼蚁食。
所以,赵岳很不明白:人们明知道再隆重的下葬,尸体也只会是让蚂蚁老鼠细菌糟蹋,那为什么还那么固执地坚持圈地毁山毁植被毁良田毁环境费尽事与家财的搞尸葬。这哪是对亡者或先辈的尊重?让蚂蚁老鼠随意扎窝啃食是尊重?现代也照样有很多人是这思想,只是政府不许才不能公开肆意那么搞,偷偷摸摸的宋代已有火化并大力推广,但推行艰难,只有武大朗这样的被毒害死了急需毁尸灭迹的,或是没人管的,死了,才会官式或半官式搞搞火化。
反正,赵岳是决不会死后让蚂蚁老鼠享用自己的。
他活了两世,比别人清楚:肉体,那真就只是个躯壳,死了就没用了,不可能在风水宝地入葬了成仙成圣转世什么的,也不可能保佑子孙后代发达,死了就应该明步地交还给大自然。
他早有留言,死后,尸体火化成灰洒到大海有心就哭几声,其它的就不必费那事了,然后该干什么就快快乐乐干什么去,不必为念悲伤不止,好好活着就好,祭日能思念思念就行了。
亲情孝道传统要守,要尊重,但在人活着时用点心耐点心好好供养着孝顺着,这才是根本。
活着时不好好孝顺养着,死了,大费周章耗人耗力耗财甚至举债搞那么盛大隆重干什么?
让世人认定你那么孝?
这种恶劣传统起自早期的愚昧迷信,却与太漫长的贫穷或富贵自私贪婪有极大关系。
富贵者自然要盛大隆重厚葬自己,把好东西带地下去,就算明知道不可能有阴间或地下享用也得这么霸着烂掉挥霍掉。而贫穷的,在死者生前无力甚至也不肯好好孝顺供养,巴不得早死早了事,就在死后上大搞,为面子,为被乡亲夸一声往往越穷越较劲搞,北方乡下叫吹大杆
做给活着的人看,做给别人看。
说到根上只是虚伪虚荣和功利迷信而已,是对世人的欺骗,同时安抚自己不孝而不安的心。也就是俗话说的,你特么糊弄鬼呢你
世界有些地方就传统得合乎自然法则了。
天葬。让雄鹰、野兽分食了,来自自然,回报给自然。
赵岳是汉文明思想,倒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
他对新建立的帝国就主张化灰回归自然,至少减少引发瘟疫,还是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