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一听这个是彻底急眼了。
他原本对自己的本事极自大,我可是有文帅父亲家传的治军守边法宝,我可是热爱军事又聪明有这方面才干的......可真到了边关才知道自己的军事才能根本担不起守边职责,连军队都控制不住,儒腐高傲冲动,大嘴巴,任性刚强喊边军不想听的空洞高调不知错,根本不会赢得军心,在治边的最初,若不是有刘韐护着,他已激怒边军被乱兵随手剁了。
边军凶野之极,根本不把朝廷当回事,和内地充任了厢军的坏蛋同类原来并不一样,他治理莱州军的经验在边关不合场合,根本没用,而且起反作用,容易激起边军反意。
刘韐若是真走了,李纲可没自信自己能接任了本部边帅重任。
他决不能让刘韐立即脱身而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急眼又大叫:“刘公,你稍等等又能怎的?
等我去完了信安军霸州军后,你再决定离不离开又有何不可?不用急在一时吧?”
大宋王朝又不是眼下说倒就倒了。就算逃避,也不用急成这样吧?
刘韐露出无奈,止步回头道:“伯纪,我拖不得的。
等朝廷收拾柴进的命令一到,就晚啦。伯纪,看在老夫待你不错的份上,你就放老夫一马吧。让我家人能有命活着离开这。”
李纲没听明白怎么杀柴进的命令一到,老刘一家就得死这没机会脱身了。
老刘和柴进又不是什么逆贼同党,双方就没有水产买卖以外的关系。朝廷问罪柴进,也不可能牵连到老刘头上的。朝廷没人了,也万万缺不得老刘这样的守边关。
朝廷那些奸贼就是想牵连陷害老刘也不敢,否则边关被破,国灭,他们都得倒大霉......
他只能急叫道:“朝廷斩除柴进的命令一时半会哪能到得了河间府?几千里远呐。”
刘韐却冷笑:“朝廷作孽的时候向来最积极最有效率,速度可不慢。
我得提前些离开,如此才能避开在半路上被截住强迫我继续卖命留任结果害死我全家。”
李纲见怎么也劝不住了,不得不露出官相,公事公办威胁:“刘帅,你若敢在我回来前就弃官而逃,那休怪我执法无情不让你一家能离开此城。
我事实是整个河北路的监军,最大的监军,连总指挥宿太尉也管得了。皇帝的宦官心腹监军也只能牵制我,管不得我。我有这个权力。”
“你,”
刘韐生气了,手指点着李纲,一时气得不知说什么好。
李纲心终于一松,心中却也不免浮起惭愧,却也顾不得多想,赶紧郑重抱拳对老刘深施一礼:“刘公,我李纲敬你,爱你,决无害你的私心,不是贪图权势富贵强绑你,也不是为了忠君。我只是为天下苍生的生死荣辱才强留你。
你放心,这只是一时的。
宗帅张帅也是如此。边关守不住了。我不会阻止你一家逃离边关寻找生路。我会助你离开。我李纲留下来,死守在这。”
刘韐听这话,怒气才消了些,眼神复杂地盯着李纲一叹:“那.......好吧。你速去吧。”
李纲再拜,然后转向急匆匆奔向外,飞身上马,带着配备的亲兵赶去信安军那。
有个问题他想不明白,柴进死和边关有什么关系?
边军又不是效忠柴进的,绝不可能为柴进对抗朝廷。
这一点,他很确定。
可是,看刘韐的惊恐急切,就好象柴进的死会直接决定着边军动向一样。
所以,他急于去问问老辣的宗泽或张叔夜到底咋回事,
难道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顺便看看这二位对柴进事件的态度,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做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