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在日后的岁月里背了太多不公的指责,有理没处说,不,是根本不能说,只能憋烂在心里,着实冤枉死了.....朝廷把罪责全推下面人身上,朝廷一点错没有的无赖无耻说法,反复说得多了,搞了搞去很自然的搞得连朝廷自己都越来越相信朝廷(我)真就是这样英明永正确。错都是别人的错、下面的错。是下面的无能还不忠心用命.....
幸好,宋王朝那时候实在是再没有能打的能随意抽调的大将之才了,只能依靠王禀和杨惟中顶着二大寇。二将这才不至于当了背锅侠不算还得受朝廷无情惩罚.....
这期间,辛兴宗受的牵连不大,反而混得比较得意,甚至什么也没干还能多次受朝廷嘉奖。
他的主要职责不是围剿田虎,而是镇守山西南部和河南西北部边关,防范辽军急眼了取巧从西部无人区悄然南下直接猛突入河南转瞬危及京城.....仍然是欧阳珣嘲弄的:干得越多,错越多,罪过越多,越该死。不干的永远比辛苦干活的好.....这是宋王朝无法改变的。明、清,也一样。
这都是后话。
再回到眼前。
因为八万烂禁军根本不能用差点儿导致大宋药丸的可怕事,高俅和京城众勋贵将门被赵佶叫进宫私下大骂治军不利、深负朕望,你们怎么为朕管军的?就管成这样?......骂得狗血淋头......
童贯对赵佶私下动动嘴,把烂禁军大难题甩锅给了边关和围剿两大寇的官府那边头痛去,他轻易解脱了,轻松了,还暗中完胜了高俅和京城众将门一次,军权威势大涨,却也不是就此就没事干的能尽情放松享受富贵荣华了,接着还要处理补充禁军兵力的事....
毕竟,赵州大战折进去了数万;变相裁掉那八万步军烂禁军,只收了四万补充,又少了四万人;追杀唐斌和三次进剿水泊梁山又失了数万,这方面损失最重,赔进去步军水军精锐不说,还赔进去大宋最重要的好马骑兵精锐。镇守京畿的禁军如今只剩下二十万出头,离朝廷能容忍的最底线——三十万兵力,也差老大一截。这如何能让早吓破了胆极缺乏安全感的朝廷心安?
必须赶紧从民间征兵挑好手补充到三十万。这事,难了。民间全坏蛋哪。想从民间并不缺的孔武恶汉中挑出朝廷可用的好兵,这难系数不是地狱级的,也不是史诗级的,也容易不哪去。
好在,宋辽又和平了,这事不用太急,更不用大佬童贯亲自操心,圣旨盖帽,从枢密院吩咐下去就得。自有人去费心搜罗......
交办的人,从中央到地方大大小小官吏,接了征兵差使是既叫苦不迭,又欢庆不已。
叫苦,自然是想完成中央要求的好兵任务,这太难了。
这回不能糊弄了。高俅和将门都在瞪眼盯着必须是好兵,人选得在严厉考核后合格.....
欢庆?
自然是又有正当理由可巧立名目大搅民间了,能趁机搞勒索,又能发大财了。
这个征兵令直接导致了严重后果:灾后没有新反贼的大宋终于出现新贼,而且是全国范围性质的......没了富足到数年吃不完的粮食储备有力安稳民心,官府这么一搅一逼就必然有人造反。
入选最体面的禁军,在最美好京城驻防和生活,竟然对民间没有吸引力?
朝廷和地方官府对这个太出乎意料的结果大吃一惊,太不解,也措手不及。
官老爷们不知道的是,对当不上官又散漫自在惯了的民众来说,自由往往比什么都可贵,当兵享受不了这个官理所当然使狗一样随意骂着驱使干活那个豪门随便鄙视殴打的那份气。
当禁军,驻扎京城,管束最多,最不自由,受气也最多,京城那能欺负当兵的各色人太多了。当禁军还得打最危险的仗,就象赵州大战这次,还没肉吃,连凑合吃到小鱼也是稀罕事。
当民,在地方至少还能打大鱼打打猎吃到肉。也不知怎么了,这些年不知不觉间,山中多了不少不认识的或本地以前没有的植被,野草异常丰美,野物着实多.....就是猛兽也多了太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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