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也不禁肃然了,缓缓点头,“可惜了。”
可惜了三个字,意味多重。
呼延庆感受到了呼延灼讨伐梁山的一点复杂心情。
他眼神闪了闪,轻声道:“不得不为呀。”
“是呀。不得不为。”
呼延灼感慨着。
谁叫朝廷上下这么恨沧赵,幸存的赵岳却又那么顽固强硬霸着梁山泊就是不逃走它处呢.....
一面是国家,一面是令人尊敬却冤屈的人家,总得先顾国家吧.......
进了酒店落座,呼延庆扫视着空荡荡的巨大酒店,和族兄亲热闲聊着。副将和御马营及马军司几个主要大将转眼进来了,还抱着几坛酒,一个个站那看着呼延灼,都笑嘻嘻的却不说话。
呼延灼一摆手,笑骂道:“行了,别一个个小孩要糖却吃不到的样。我兄弟带给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今晚刚好肉食多。就让你们喝酒吃肉痛快一回,但记住,一人三碗,不得喝多。其它酒给将士们分下去。公平点,都有。让将士们也能喝着肉汤再来点酒解解馋。这点事上不能漏了谁委屈了谁。这可是我兄弟的心意。”
众将顿时松口气,纷纷响亮应着.....心里却嘀咕:就这点好酒,上下有点分量的将校一分,一人能两碗就顶天了,哪有三碗?哪喝多了去?要是庆将军多带些好酒来,那该多好......
一个个馋得不行.....有的忙着催促厨子赶紧把菜做好,好开喝。有的去主持把酒匀分给将士们,可不敢私自截留将士的酒,将士们也人人得分到.....呼延灼待军亲厚,治军却也极严。
片刻后,呼延灼的亲兵抱着坛酒悄悄进来了。
这坛酒显然是呼延庆特意为自家人准备的好酒,也只是三斤的小坛子。
呼延灼批评着众将,轮到他自己却一样......亲兵把酒一放桌子上,他就迫不及待亲手打开了盖,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把呼延灼从离京开始就压制了的酒虫顿时全勾引了出来,也不等晚饭,立马就倒了一碗,一扬脖子就下去了。
哈——
长出口气。
酒着实不错。真舒服!
哪里能忍得住,转眼又一碗下肚。
连干了两下,他才强行压制了再喝的冲动,待晚饭菜好了,和自家兄弟说着话就着肉菜再喝点,更舒坦......
“贤弟不知道吧,这梁山泊周围的野味着实不少。今就打了十几头野猪。好家伙,其中一头起码五六百斤,少见的肥大,好生凶猛,也就我那副将本事好,一箭穿眼才收拾了那畜生,不然不但猎不了它,只怕还得被它的狂劲弄死伤几个。猎的更多的是兔子,还有些野鸡。你的差使虽然能常在外行走,想痛快吃饱肉也未必容易吧?哈哈....今晚,咱们兄弟好好吃它一顿。”
呼延灼心情相当好,对自家兄弟诚意满满。
但,呼延庆却摇摇头,遗憾道:“这就得走啊,都等不得你这晚饭好。如今世道太乱,什么人都可能随时化身杀人抢劫的匪类,哪里都可能出现要财不要命的凶徒。我此行北上,船上可是犒赏边军的物资,有酒,也有军饷等更要紧的东西。职责在身,顺道来看看兄长可以,却万万不敢滞留在外过夜不回。虽说是水军大军护送,山东运河这一段也一向比较平安,应该没事。但,世上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说别的,“
他指指北面,“万一梁山怒极,对付不了兄长,就报复到运河上.....梁山兵力可能很弱,但水军指定不一般。若船队出了事,我又恰巧不在场指挥,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