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袭,而且还成功悄然摸到了顶上。板盖只是厚木板的,很容易破坏掉闯下来。危险降临。
但他们没着急忙慌地上梯子打开顶板到顶上查看,先静静地观察听听动静,确认了不是敌人大量来袭,然后即使听到顶上有人不断呻吟惨叫还活着,他们也不管,该睡觉睡觉该值班值班,天亮后再说.......
耶律得重在约定的时间内没见到五鹰回来复命。负责接应的辽军又听到了白沟河对岸那深夜能传出极远的渗人惨叫。五鹰失败了,而且有去无回,无疑。耶律得重很失望,但随即就把注意力转到另一手上,等待已潜入过境的斥侯。
辽军斥侯一听去沧北侦察,再骁勇机灵自信侦察本事也不禁会头皮发麻。
河那边,过去了就太危险了,生存和侦察都太难了,尤其是在这冻死人的季节。
沧北靠近辽境这边至少二十里内除了驻军就没有人。宋国太靠近辽境的地区,长期以来深受辽寇肆意入侵烧杀抢掠之害,原本就人烟稀少。沧北这也一样,这二十里范围内,在过去沧北有百姓的时候也只是零星点住户,要么是三五家一起的山野猎户,一有危险就躲进了山里,要么就是田地肥沃住户多点却合力建成的避难防抢村堡,而且常常离驻军近。后来,五十多万僧犯来了,除了安置在边防城关中和驻军住着负责城外种菜和协守的,也没安排在这一带,都在南面内地村落居住和屯田。这些零星的虽小却水泥石头建的极高极坚固的村堡自然全部荒芜废弃了,凄凉寂静地孤立在边境荒野中,但却不是辽国斥侯潜入后能利用来防寒避眼的落脚好去处,反而是他们最忌讳的地方,见到了就赶紧绕开。
所有的村堡,城门和家家户户的门全都没有了,欢迎路过的人随便进来,却如同一个个张着大嘴等着人主动进来好吃掉的怪物。经过的辽人感觉里面没人,可进去落脚沾点便宜,实际里面却往往藏着巡逻落脚在此休息或刻意埋伏的宋斥侯军......更可怕难防的是,屋子里常常有因地置宜因陋就简设置的各种机关,赵廉撤走前,这些机关全撤下了,但留下了信息指点,紧急来接防的宋军又把这些机关第一时间内恢复了,只有斥侯才知道门道,往边关运粮草物资的车队一般都是当天一口气越过这二十里区域赶到目的地,有斥侯随队可指点,也是不到万不得已是决不会借村堡避雨什么的落脚.......
过去,辽军斥侯在这方面吃过太多亏,亏惨了,因为中了算计就往往是这一队三五个人的探子全军覆没了,至少是残废了回不去了,等死,以自身的惨痛教训知道了村堡的危险秘密却也不能把它透露回去,后来者会再稀里糊涂中.....
这一回,耶律得重派遣的两人一组的数十组斥侯,广泛散开,从信安军到蓟州一齐摸进去,照样很轻易很顺利地越过了冰封白沟河,胆战心惊进入沧北境内,避开了边防哨卡和城关,深入,然后就开始倒霉了,就算精明够谨慎机警坚决不入村堡避寒歇息,只坚强在野外荒僻处走,防止被发现踪迹,那也得忍受北方冬季尚未过去的冰雪酷寒折磨和野兽袭击。
所有的探子会惊奇发现,这一路二十里竟然没察觉有巡逻骑兵或斥侯埋伏。
抓舌头问明情况,不用深入冒险,能尽早轻松回去报告,就不可能了。
实际上这些耶律得重专门挑选的最精干探子即便看到了巡逻队或斥侯人极少,偷袭,有机可乘抓到俘虏活口,他们也不敢动手。
以前辽军就屡屡吃过这方面的大亏,
觉得有便宜可沾,凶猛动手了,实际却是沧北军的一种圈套,专门引诱人上钩暴露出来。负责引诱的人手是高手,难对付不说。巡逻队或斥侯队都配备着一种报警烟火弹,简单快速到一拉就在天上炸了,悄然跟在附近的人马或附近的驻军立即就围了过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若不是圈套,宋军就会是至少几十人的巡逻队伍出现,或者是一伙十人及以上不等的斥侯队,绝不会是三两人一起。因为这是在宋境自己的防区内,不用象在敌区那样需要以人少隐藏踪迹。
辽军探子在这二十里无人区这一关有的苦头吃......命大的能继续深入,这就靠近宋军边防重镇一带了,骑兵巡逻队斥侯队骤然就多了起来,而且每队人手都是二三十人,交叉密集巡逻。东路四万战马都在新三边,平均到每部就是上万战马,反正有的是战马可用,出去巡逻封锁还能抓紧时间顺便训练加强骑兵的能力。战马也需要每天溜溜跑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