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在曾头市虽然光棍一条,却也偶尔会酒色开心放纵放纵,更会聚一帮人赌钱快活快活。他忍不住了,对史文恭说:“兄长,这样下去不行啊。赵二对咱们如此冷漠轻视,啥时候是个头?这样和在山中坐牢有什么不同?”
史文恭看看苏定,淡定地问:“咱们这样的,吃得好,睡得香,有自由,没有忧虑,你还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苏定愕然,无言以对。
窝在乡下的曾头市那么多年,所图的不就是个居有屋子食有饭。那的生活远不如梁山呢,自己怎么就不满意了?
但,在那瞬间,他有种很荒谬的感觉,史文恭越来越象赵二了。
或者,这两人本就是同一类型的,人不同,年龄和生活阅历差距很大,但本色相似,稍一相处久点就会极像一个人。
史文恭性子阴冷,但对这个没大有脑子又极信服追随他的老兄弟还是有心很照顾的,客观上也需要多关心一下。
同为天涯沦落人。
相依为命嘛。
他指指梁山,“贤弟,你不觉得赵二固定一样的单调作派却让整个梁山人生存得很镇定自信吗?“
“你看到这的人上上下下有忐忑惊惧的吗?”
苏定挠挠头,想了好一会儿,诧异一声,“还真是呀。怎么会呢?他们都知道文成侯出事了,再庇护不得这了。怕是满世界都在贪婪盯着梁山甚至敌视梁山。他们怎么就不害怕呢?难道相信梁山这点兵力就能对抗整个天下?”
史文恭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是明朗的一种笑意,可是笑得结果仍然显得阴森意味十足。
他抬头看了看天,若有所思好一会儿后说:“这就是赵二的奇异魅力啊。”
语气充满了意味深长。
苏定听不懂,求解释。
史文恭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总之感觉梁山的背后有很多秘密。这居然有电、电灯?神仙之能?赵二虽年少却必有超人之处。我看不透他,甚至一点儿也摸不着他的心思。以前,我还从未遇到一点儿看不透的人。这个赵二的能力只怕不在其兄之下。这或许才是他家长辈宠爱他的原因。举世皆敌,他不怕。我们又忧虑什么?这有皇帝也没有的生活,还有比这更好的地方可去图谋?就这么静静磨下去吧。总有云开日出的时候。咱们凭着这身本事,随机应变就是了。”
苏定皱眉却习惯的点点头。
史文恭想了想又说:“贤弟,你好赌两把。这次,咱们就当是赌了。我感觉咱们命不该绝,应该是赌对了。”
苏定的眉头展开了,说了句老话:“兄长,我信你。我听你的。”
随后,朝廷的七千多精锐骑兵就落入了梁山之手。
史文恭看到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禁军俘虏在鸭嘴滩老实铺淤泥卖苦力,又特意去金沙滩那远远瞧了瞧乌云一样涌动的战马,他笑了,对苏定说:“看到没?梁山势力说大就瞬间暴涨了。朝廷已经奈何不得这了。我决定跟着干了。”
苏定也笑开了花,重重嗯一声:“赌了。只想想和如此庞大骑兵一起打仗就禁不住兴奋。就算受气,老子也认了。”
两天后,晨练照样完毕,回到宛子城,沉默如永恒的赵岳突然开口了,瞧着晨练得额头是汗满脸红润的二人,淡淡的很随意自然地说了句:“一起吃个早饭吧。”
说完就走了。
史文恭和苏定浑身一僵,一时有点儿愣了。
笑容多的小海对他们笑了笑,走了。石头一样沉默的二彪则用一种意味难明的眼神看了二人一眼,也走了。
苏定缓过神来,一阵的兴奋,就差蹦起来大叫一声耶——
史文恭也控制不住的难免兴奋。
不容易啊,太不容易了。让石头一样的赵二开口,感觉不比成为绝世高手容易。
他们都知道,赵二终于认可了他们,当然这极可能仅仅是初步的。
舒舒服服洗过热水澡,换了梁山配置的干净衣服,即使是精明自负如史文恭也不禁心情有些忐忑。
二人正不知该什么时候过去才合适而徘徊时,小甜妞蹦蹦跳跳过来招呼了。二人心一松赶紧跟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