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徒当众肆意污辱丢了面子,张团练大怒,刀指众犯大骂:”尔等罪囚不识王法厉害,还敢呈强为恶不成?尔等不怕死吗?“
他觉着这些囚徒虽然个个是凶强者,却关在这没虐待废了,只饿也饿软了,骤然放出来,哪有体力打仗?也不用真怕。张狂惯了,凶性一发,也就不管不顾了,痛痛快快索性全杀了,如此多的人头,功劳就更大了,本就想哄骗着全杀了冒功的,原本没想着硬干,但既然是这么种情况,那,硬干就硬干吧,还怕了这些关傻了又没武器的囚徒不成
他的凶横嚣张直接把本就为了自由紧张亢奋起杀意凶心的囚徒们彻底激怒了。
你这当官的闯营犯死罪都不怕王法厉害,老子本就是罪犯,难道还会犯法怕死?
今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老子可是强者,杀你们这些草包官废物二混子兵,还不是易如反掌?
况且,张团练真料错了,囚徒们还真有体力厮杀。
施恩父子贪财,也是这时代管监狱的人一样的一身卑劣恶习甚至贪鄙到凶残无人性,但对这些会充军边关的囚徒却并没有象对待往常罪犯那样刻薄虐待,一个是不能囚废了,边关还得用呢,一个则是善待些,安抚着稍哄一哄,让囚徒们看到出路希望,省得激起反抗闹出大事,这些人可都是各地的强者,里面什么犯罪高人都有,关牢房里未必真就能关得住他们,开锁闯出来,寻常小偷怕也有这本事也就没在调拨来养囚徒的钱粮上下功夫盘剥,贪是肯定要贪的,这叫过手油,惯例,但很有分寸众囚徒们的身体并没饿虚了。得到重点关照安抚着能领头老实服刑的各牢房”大哥“们就更吃得硬实了
囚徒们自信能打过张团练这些人,同时心里多多少少对施恩父子还是有点感恩意思的,此刻形势下愿意保保施恩
这是施恩父子无意中积下的福泽,今日赶上了就能救施恩的命。
张团练一看吓唬不住,众囚徒一个二个的目光瞅着他无不鄙视轻蔑,嘻皮笑脸甩胳膊踢腿活动着手脚显然是准备行凶反抗,他越发怒了,果断一挥大手:“既是逆贼,不听劝,那就该死。弟兄们给我杀。统统杀干净了。都是人头功”
一直隐在囚徒群中默不作声的孙立很清楚:囚徒凶恶敢战靠不住。必须首战一举打出威风气势来,让囚徒清晰看到胜利把握,个体的凶恶胆大才能真正转化为集体的信心勇气实力。不然的话,开战遇挫,有了死伤,囚徒只怕就会畏险,起了杂念,三心二意,厮杀不坚定,甚至只想着趁机越狱逃走,变成比乡勇地痞更不堪的乌合之众,个人能力再强,往日打架犯罪再凶猛,群体争锋也不是个体本事比囚徒差很多的这些乡勇的对手。
战争,从来不是强者加强者一加一肯定等于二,强者群体加强者群体都不一定等于二,就更别说个体加个体了。这些囚徒到底不是军人,绝大多数没受过军事训练,形不成军队的战斗力,不比对手乡勇最起码练过会结阵打打配合
孙立在登州曾长期担任练兵提辖,一批批新兵多是他带队整训成战士的,很明白这个,此刻想得清楚,也毫不犹豫猛然钻出人群,独自猛扑向正嗷嗷乱哄哄亢奋叫嚣着扑来的张团练手下
张团练这边最先冲上来的自然是手下的那二十个有刀枪的正经官兵亲信中的部分人。张团练这货怕死,又没本事,当官,自然是缩在后面的人群里由官兵亲信保护安全,所谓的负责统一指挥调度,他是决不会冒险带头做表率冲杀的。
最积极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官兵一见囚徒中闪出个人影奋勇敢独自顶上来,不禁不屑地狞笑一声:还真有不怕死急着找死的。瞧瞧爷手中拿是什么?枪啊,你这囚徒有吗?你赤手空拳也敢顶着枪锋上,你以为你是捅不死的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