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横老娘大吃一惊,又临近中午,赶紧带着吃的喝的来看儿子。
她是懂行的,一看到儿子戴那么大的枷难受得跪在那,还不知得遭罪到什么时候,那心疼得刀刮的一样,怒火和泪水一齐涌上来。雷横确实孝顺,一见老娘如此难过,还强装轻松笑脸想安慰....
负责看押的两军汉都是知州府的心腹,岂能让雷母给雷横喂吃喝的,大声凶恶呵斥着正要动粗阻止,这时候那白秀英得意洋洋扭着身子来了,看到雷横的倒霉样,再看到雷横老娘的愤怒无奈,她更得意了......这种封建时代的下九流流莺戏子也确实不堪,没白社会地位低下被人视为最卑贱者而鄙视,她自负是知州大官的如意贵夫人却无半点贵妇的雅量贵气.......
唱戏的嘛,嘴皮子利索的一张嘴能顶一般人两三张,浮浪猖狂尖酸刻薄......污言秽语花样百出如喷涌的潮水狂淹向本还想示弱讨饶的雷横母子......尽情显摆她得了势.......就这素质。
流莺婊子飞上枝头感觉成了凤凰,有机会显摆,她哪能憋得住不来卖弄......有那两军汉拙劣却极尽谄媚下贱拍马屁凑趣捧哏,白秀英越发兴致高昂,气势更盛,得势小人轻狂荡妇婊子的狂态毕露无遗.......
雷横老娘本就恨极了这个婊子,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当寡妇含辛茹苦拉扯大并且培养成个有出息的人物,爱得紧,指望儿子养老呢,儿子又着实孝顺.......正窝火心疼之极,一看她儿子都这样了,这婊子居然还不放过,还敢跑这公然如此放浪欺人,还真当自己是贵妇大人物惹不得了?那怒火更是上撞,真当人是好欺的世道没天理王法.了......
“我儿活不成,老妇也没法活了。贱婢,老娘和你拼了。”
怒极,疯了一样扑上去抓挠......
老太太不知道的是,这世道还真就是没王法天理可讲了,没权没势者就是好欺。
她情急之下要和白秀英拼命。
可是,一个老太太如何能是正年轻力壮敏捷而且是唱戏需要练功有点类似会功夫的戏子的对手?
两为虎作伥的军汉一看哟嗬,这老不死的居然敢打太守如夫人,和没个逼数不知死的儿子一个德行,这还了得?当挺在这的本军爷是泥塑木雕的摆设不是人啊?立即助战,讨好着白秀英,咆哮着就要冲上去护着“贵妇”好好教训老不死的。白秀英却没让这两条狗伸手。她哪会怕了个半死的老太太,要亲自教训,如此才能更体味得势的痛快......
雷母疯狂却没近身扑挠到,先被白秀英飞起一脚踢倒了。
如此不算,白秀英还扑上去一边尽情嘲笑辱骂着一边狠踢,而且挺会打的,专踢软肋等要害还有脸和头。
雷母怒极,痛极,恨极,却奋力反抗不能,也挣扎不起,一转眼就满脸乌青脸上流血,痛得嘶声扭缩着身子成一团,却遭到更凶狠嚣张踢打.......雷横跪那看到母亲.......脑子一蒙,眼睛瞬间血红,呼地一下子窜了起来,他可是绰号插翅虎的,一步就窜了过去,脖子上的重枷愤然疯狂一扫,正中正尽情猖狂得忘记了身外世界的白秀英的脑袋......红的白的崩溅,竟是一枷打得脑浆崩裂,尸体如扶风摆柳般摇晃了下,扑倒在地,鲜血转眼浸漫了一地.......
那两军汉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