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一伙身陷人地两生的外地,毫无指望能逃脱眼前的灾难,不禁个个惊恐无措,只能咬牙准备玩命,杀一个算一个,杀两个赚了,总得多拉几个赔葬,想要老子死?没那么便宜.......心中发狠,也取了刀在手,却只有绝望......这的水上陆上都是人家的地盘......杨适刘无忌不禁对心思难测的宋江越发有了意见......只是已顾不得不满甚至愤恨了......
正性命危急间,突然意外又发生了。
酒店二楼的一扇窗户开了,有人探出头扫视了一下下面的争斗,随即大喝一声:“都住手。”
杨适、刘无忌以及船上打斗的二龙山水手们自然不会听这个本地人的喝止,但性命危急下正巴不得住手呢,只是,完全占据优势的凶狂对手会听吆喝乖乖住手吗?
让他们惊诧的是,水上陆上两帮凶徒听到喝止,竟然真就收手了,而且是立马。
那提丧门剑的大汉显然心有不甘,凶狠地盯了宋江他们一眼,骂了声:“暂时便宜你们了。老实呆着,再敢得瑟或逃走,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极度凶恶不屑地呸了一声唾沫,当真是恶鬼一样的暴徒,但转眼收剑仰脸对向酒楼上开的那扇窗户时,那满脸的邪恶凶狂傲慢刁相立马就化为春风细雨,一副乖顺讨好相,还嘿嘿冲着窗户那的人豪爽亲切的笑.......
宋江他们被两帮人恶狠狠持凶器盯着,想解船趁机逃走也没可能,只得努力静心等待,看看又是什么了不得的当地人被惊动也出头了,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新出头的人肯定更厉害、势力更大......是福是祸,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有江洵还在水中和那个汉子撕打不休,却棋鼓相当,生死之间,谁也不敢稍有松懈,在已经寒冷的江水中翻滚沉浮争命,打得兴起,打得太投入,也或许是打蒙了,他们可能也没听见那声喝止,可能听见了也顾不上.......
在宋江等紧张注视下,片刻后,酒楼中走出个人来,作派颇有些施施然......人实际很年轻,可能都没到留胡子的岁数,没一个随从助威壮行,也没武器随身,穿着不错,但光头没戴帽子,应该不是什么官身,甚至也不是什么公子衙内有权势的人家的孩子,举止间流露的素养,极可能就是个有钱有点文化的草民,势大凶强霸道的民,俗称土豪........
青年显然有些傲慢,但说的话不傲慢,笑容也不傲慢。
他经过提丧门剑的家伙时微微一笑,不知说了句什么,那恶鬼一样的大汉却哈哈大笑,乐不可知的样子,似乎青年说的话极有趣或让他极高兴.......转眼,青年在丧门剑一伙的陪伴簇拥下来到宋江面前。
宋江一伙紧盯着那青年,心中疑惑而警惕:看来这人是这两伙狂徒的老大,或者是这一带地盘上的老大什么的.......
青年拽拽地看了看杨适、刘无忌,并不理睬还在江中拼命的两个二b,然后仔细打量着宋江,就在三人心怀忐忑暗暗戒备时,就听青年突然展颜一笑,语气平淡但很是和善地问:“听口音,你们是北方人。这位(宋江)更是山东梁山泊一带的人吧?不知你们可认识一位北方鼎鼎大名的豪杰,江湖称颂山东呼保义,又称山东及时雨,郓城宋江宋公明?”
一听这话,宋江等都微微一愣,随即就是心涌欣喜。
但江湖险恶,人心奸诈,不能听表相就断定什么。万一这青年实际是仇恨宋江的人在使诈呢?还是小心点好......
杨适、刘无忌都不是混社会的生手,混花胳膊,在最复杂的京城黑白两道打滚很多年,什么阴谋诡诈凶残事没见过,又比较心细能沉住气,更能说会道,擅伪装,擅长和各种人打交道......这也是晁盖特意派他们二人来护送宋江的原因,自然不会被陌生人一两句话就糊弄住了,都紧握钢刀警惕戒备保持不失,只默默看着来路不明的这个青年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