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珍解宝跑了。
第二天一早,无论是守城官兵还是其它什么人还浑然无知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万没人能想到做案者胆那么大那么从容。
轮班的牢子们到了监狱这叫门进院好上班,等了好久,没人开门,他们也不奇怪。
往日就是这鸟样。昨晚值班的赌博什么的闹腾寻乐子......常常折腾到很晚才睡,早上就不愿意从暖被窝里起来,实际也是不愿意换班早离开,磨蹭等等开院门,争取赶上乐和几乎每天殷勤送来的早餐,美滋滋白赚到享受今天的一顿那多好哇.......
天贼冷,风雪很大。
轮班的牢子等在外面挨冻,心里这个气呀:这么久了还不开门?以前耍赖也没拖这么长时间。昨晚的人想干什么呀?怎么叫都不行?拖着不理睬俺们,就是不开门,这帮混蛋莫非是想冻死俺们,好少分些好处?包头这人也是,太贪太坏了,还包吉?吉个屁。你是包害包灾呀你才对.......
心中愤愤,却不敢骂节级大人,只能骂其他昨晚当斑的牢子解恨,可,骂来骂去渐渐也感觉不对劲了.......
门就是不开。无奈只能搭人梯费好劲爬墙进去看看了。
进去的那家伙片刻后就是嗷一嗓子惊叫,那音就不象人能发出的,太特么渗人吓人了,莫非大白天的你遇到了鬼?
有的还笑着却是愤恨的骂骂咧咧的:‘老子快特么冻死了,你们这帮孙子在屋里暖和着,混蛋玩艺还特么闹呐?有没有个限度啊?看我们在外吃风遭罪,你感觉特痛快怎么着?缺德不缺德呀你们。“
嘴上咒骂着,转念又不禁自失的一笑:”缺什么德呀。俺们这些人们眼中的地狱恶鬼,哪还有什么德不德的......
但,随后门开了。那翻墙先进去的兄弟在门边,那脸色......煞白得跟个鬼似的,还满头的汗,嘴哆嗦,腿也打晃......啧,也不似闹玩笑的样子......莫非还真出了妖蛾子大白天真闹鬼了.......
.鬼没有。但情况不比白天见了鬼强多少......今天来当班的人全吓得惊叫失声......居然全死了?连包头在内,昨晚的弟兄都安然在被窝里神秘死干净了........这太特么吓人了。五六个能打能作恶的机警大汉,怎么就能悄无声息死了?谁干的?死囚兄弟哪去了?最重要的是,庆幸啊,幸好自己不是昨晚的值班人,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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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立家。
昨晚,孙立设宴请了老同事登州第一将马栋和本州军中另一个提辖官刘庆。
刘庆是管后勤的提辖官,也就是通常人们所熟知并更容易理解的军需官,和管练兵剿匪什么的孙立不同,象什么军中对外采购啊、军饷军福利支出发放啊、军服军械调配啊........都在管辖范围内,可想而知工作油水很大,而且还不用提着脑袋出去冒险打仗,干的是军中绝对的好活,但不是后勤一把手,是驻军较多的地方军后勤常设的军需官,不少的就是常务副职,领着具体干活的。大家都知道,一把手都是只管开会、发话、做指示精神、审批签字......通常是不干活的。
能做军需提辖官的人武力高低不一定,但肥差要职,人有一定文化而精滑会搞关系是肯定的。
刘庆正是这样,干的活实际就是文官活,但本人不文弱,看着也是纠纠武夫,有武艺,也是能打两下子的,朝廷的正经军官通常必备的骑马射箭技能都行,只是本事不高而已,但足够在军后勤立足。
孙立在这个时候设宴请两位在军中最有分量的老同事,无疑是想联络感情,进一步加强一下老登州的团结互助.......此次为解氏兄弟的事在监狱那当众大丢了面皮却毫无办法,这事对孙立的刺激不是很大,是太大太强烈了,激荡的心情事后多日了也难平,权欲心也更重更迫切了。只是眼下想快速升官掌大权,被人敬畏,说话好使,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他能做的只有团结借助军中老登州力量变相提高一下自己的影响力和权威地位。
他是心高气傲的人,本事大嘛必然的,这次栽跟头实际是被知府和都监联手欺负教训了,这个,他虽不愤却无可奈何,只能闭嘴忍了,但小小牢头包吉也敢对他跳窜嚣张挑衅,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顿酒宴正是要相互通通气,要借机试探一下马栋和刘庆的心思,有没有可能支持他,如果有,孙立会找碴狠狠教训包吉,同时也间接向知府大人和都监大人表示一下他的存在感和心中的强烈不满。
另外,小舅子乐和近日提过一句,死牢中的珍宝兄弟性命快完了,包吉随时可能下毒手。这事也是促使孙立行动的原因。包吉踩了他的面子,若是再享受着贿赂把珍宝兄弟肆意害死在牢中还屁事没有,那他孙立的面皮就彻底丢尽了,以后还怎么有脸在登州混在军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