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来宋国的使节团成员自然也都是特意挑选出来的威武勇士,连马夫在内都是骑术精湛的骑兵。
有优良的双马配备,又有精湛骑术,有心甩开宋骑兵打宋王朝的脸,岂有不轻而易举成功的道理?
随护的五百宋军,战马本就不是什么良马,京军曾经有的好马都被海盗敲诈时刻意挑走了,反正留在宋国也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只会沦为充当权贵家装b的拉车或公子衙内们骑乘戏耍比面子的工具,只是浪费。又是只一人一骑,骑术也未必多好,怎么可能追赶上使节团飞离的脚步。很快就被甩没影了
赤狗儿哈哈狂笑,带队飞赶了数十里后,料定宋军一时半会是休想赶到,看到村镇什么的就象当初来时一样过去祸害,抡刀子强迫当地宋人提供家里能有的所有好吃好喝,要蒸熟的粮食和汤料喂饮他们的战马,吓得当地宋人战战兢兢老实尽一切努力照做。辽使团越发开心,越发猖狂,如此不算,还得抢掠,钱财、看得上的衣物这些是如今穷得一b的辽国都紧缺的,看到的都抢光扒光,若是当地还有能凑合的女人,自然也免不了抓了强行一泄兽欲
等随护宋军气喘吁吁赶到时,赤狗儿这帮家伙也吃饱喝足了祸害差不多了,哈哈狞笑着上马而去。
辽人如此嚣张,这些宋军可不是当初的那些老实良民子弟兵,都是昔日为非作歹的京城黑帮什么的成员,没个好东西,但也都是格外爱面子要面子的,也是凶狂惯了的主,吃不得气,此刻却是怒火直窜忍不得辽人如此挑衅的这口气。可惜他们想教训这帮子辽人,带队的勋贵之门将领和主要军官却都是只求顺利护送走这帮畜牲的胆小苟且无能之辈,不允许部下整治辽人就那么眼看着当地的受害百姓凄惨哭嚎而不理,又赶紧策马追护辽使团而去
赤狗儿一行尝到了甜头,越发嚣张得意,北上一路不断如此戏耍宋军和肆意祸害停留地的宋国人,耍威风也抢了不少东西。
随护宋军的脸被打得啪啪的,而且是不断被抽,生气却只能干瞪眼,紧急上报朝廷询问怎么办,朝廷也没个音讯。沿途的官府也全体装聋作哑只当不知。就任使节团一行肆意一路作恶下去。
显然,从朝廷到地方官都生怕再多生一点事。都怕再沾上外交上的麻烦。
果然是“外交无小事”的典型体现,要忍,要牺牲本国人成全外国人。外国友人高兴了,满意了,本国就可以松口气。这不仅是弱国的悲哀,更是苟且腐朽政权带来的可耻和悲哀。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时期根本不该有的可耻。
这一天,赤狗儿又耍了随护军一遭,跑累了,却没看到眼前有可祸害的村镇县城什么的,正有说有笑缓马通过一片荒野,想到前面看看有没有可抢可耍可享用的,却突然前面出现一群骑士,大约三四十骑,感觉似乎是一伙强盗什么的武装,武装齐备,全都是棉帽遮面,不知真面目。
为首一骑,马上挂长枪,手中持弓,盯着赤狗儿大喝一声:“辽狗,你死期到了。”
喝声中,嗖的一声,利箭急射而来,弓力强劲,显然不是一般人。
本还不当回事甚至想抢一把的兴奋赤狗儿猛一惊,一个急闪身躲过了这一击,可是他后面的从倒霉了,被射了个正着,惨叫一声落马。赤狗儿当然不在意区区部下小卒的死活,刚松口气,不料对面另一骑却是刁钻,紧跟着射了一箭,这下赤狗儿躲不过了,熊壮不乏敏捷的身子惊急一扭间,避开了要害却肩窝中箭,痛得他哎呀一声,箭力之强也差点儿直接撞下马去。
几乎同时,对面的骑士一齐开弓射来。
使节团成员可都是勇士,骑射是最起码的本事,原本也不必怕这么点对手,张弓还击就是了,而且可自信对这突兀出现的胆大对手强,但是,两侧寂静荒凉的路边同时冒出大量弓弩射来,仓猝间也不及数有多少,但人数一扫也是数百
对面的骑士对手相距还远些,两侧的伏兵却是近在只十几米处。这么近的距离,辽使节团成员再勇士再厉害,他也不是卢俊义那样的强者,哪招架得住这种突袭
等随护的五百宋骑兵好不容易追上来时,落入他们眼睛的是:一群光脚只有贴身薄衣的使节团残部人人带伤在寒风中颤抖,哦,是在围着一堆化了油脂熊熊燃烧的怕至少不下于四五十具尸体的冲天火堆取暖打哆嗦。
此前猖狂得意的赤狗儿正黑紫着一张鼻青脸肿越发显得丑恶的大脸蛋子,捂着凑合包扎的肩窝伤势正在那龇牙瞪眼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再神气不起来了
至于使节团的东西,四百多匹良马,弯刀、皮裘精美皮靴以及沿途抢掠至今所收获的钱财都不见了踪影。
赤狗儿谈完了出使任务,总算回去有所交待了,也立即起程回国,
还有更重要的消息要回去及时报告给上面,以便上面及时做出新的对策比如要重点防范有了新势力加入的金国,比如算计拉拢沧赵,比如可利用的宋国内部的腐朽与激烈纷争
宋朝廷借助赵岳告之的消息以及沧赵集团对辽国的威慑力总算对付了辽国大敲诈,都长长松口气
亡国危机解除了,紧悬在头顶的辽国这口凶刀可以挪撤开了,又和平友好了嘛,又能比较安全安心的享受权势富贵了嘛,不用再那么提心吊胆整天焦头烂额了嘛,这帮子官老爷在宋王朝独有的宽松政治环境下一向骄纵悠然舒服惯了,哪受得了这种一波紧接一波的长时间惊恐紧张煎迫,怎堪如此巨大精神压力和高强度工作的数月折磨,都觉得从海盗闹事到现在一切都糟糕透了,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当官当君王当统治者是为了高高在上奴役众生享福的,可不是为了担责任挡什么灾难遭罪的这种状态,可想而知,从太上皇赵佶到皇帝赵桓到朝臣一结束了谈判都浑身一轻,都情不自禁露出了喜色
其实根本不用赔偿辽国,反而能强硬起来反威胁甚至反敲诈辽国老实点,至少能逼迫辽国要对大宋王朝有些畏惧和最起码的敬意,更完全可以就机撕毁《澶渊之盟》,不认这个陈年老账了,完全可以从此不必再背这个盟约的负担和耻辱,但这帮子君臣没有一个这么想的,没一个为此羞愧的
对一个被赵岳当殿踩在脚下肆意羞辱折磨却乖顺的狗一样承受着一声不敢吭威严脸面丧尽的辽使,宋朝廷却仍然硬不起来,一对外敌就不是对付本国自己人那么有谋有胆子凶残自信任性了,哪硬得起来呀。
连赤狗儿所带来的区区这么点人马似乎都害怕,
对这些卑贱使团属从自进入宋境后直到在京城的这些日子以来肆意杀人抢掠逞凶对宋国人所犯的一系列罪孽和挑衅根本不敢以谈判施压的方式就势追究惩罚一点,就好象这么点辽军就能掀翻大宋京城一样
这可是京城,是大宋王朝的脸面,这可驻扎着四十万禁军凶徒部队,可,这帮子君臣就是怕。
接替耿南仲负责谈判的宋重臣对表现的异常强硬凶顽的实际是色厉内荏的赤狗儿大度有礼热情让粗鲁却不缺乏狡诈更不缺乏蛮子那种无耻的赤狗儿敏锐察觉了宋朝廷骨子里仍然是那个熊样仍然软弱可欺仍然想苟且,灰暗的心顿时亮了,因而越发凶顽强硬起来,气焰再次嚣张,扬言若南朝不肯履行好盟约不肯大力帮助辽国度过难关,那么辽国活不下去了就立马全国奋起南下吓得逼得负责谈判的这位要员对赤狗儿那个谄媚丑态劲,请求别狮子开那么大口,就差背后给赤狗儿下跪磕头哀求放宽赔偿条件让他能完成谈判任务了,让原本心里只坚持索要个十万八万石种粮的赤狗儿胆气一壮,顺杆爬,居然能勒索到一百多万石,这就足够辽国度过种粮危机并且绰绰有余了,无疑是让辽国补足了血,能迅速恢复生机,能继续压着宋国欺负
赤狗儿得意洋洋离开了京城。
宋朝廷担心辽使团在回途又猖狂搞事生出麻烦、祸害宋国让宋王朝在民间进一步丢脸折威望,也是想展示一下宋国军力威势,我大宋也是有精锐骑兵的,而且据那赵岳小儿说的论战马数量如今未必比你辽国少就派出了五百禁军精锐骑兵负责沿途护送,想随身威慑看着辽使团一行,也是在保护着辽使团,生怕使团在宋境内出了什么事。
对宋国的这种小心思,赤狗儿不聪明也能轻易看出来。
他嘴上什么也不说,似乎对宋朝廷的意图一点没察觉到,但行动上却再次狠狠打脸,一出了京城就领着此来的二百部下快马加鞭飞奔而去,说是宋国缺乏诚意,谈判拖延耽误了太多时间,国内等得必不耐烦了,得赶紧回去报知结果,否则怕是大辽大军会怒而起兵杀来起了误会,造成大冲突,那就不好收拾了实际是甩开宋护军,变相嘲笑宋骑兵不行。
辽国承受的今年的灾难之惨,战马拥有量确实已经比不上宋国,
辽国本部和缩到西夏故土的辽皇两部分加起来,而且是马就算,马匹总量怕是也不到一万匹。不是草原那么多杂胡部落穷得总共也没多少马可供辽国抢的,而是幸存的部落都在遥远的西边,辽军一时够不着。
金国更惨,本来就底子薄得吓死个人,好不容易积累起些家底,却这一下被辽与海盗一齐狠祸害马更少些。
而宋国这边,其它地方,包括原本拥有大量马匹的河东路折家军以及河北西路边关地区如今确实马很少,成稀罕物了,但精减后的各州府军都多多少少仍然拥有点战马,你别管它是草原弄来的马,还是宋国奇葩马政自己养的马,也别管它是海盗洗地宋国时不稀得要的或是有意留给宋国备战的马,怎么着它也是马,不是驴子,也是如今的辽国金国想多点驮马驽马也行的最低要求却只是异想天开没有这么多的马。
只沧北四军州拥有的战马数量就有六千匹当时沧北军民大叛逃,卷走了太多东西,但卷来的沧北战马,海盗船并没有就机运走,绝大部分都弃在了海边,事后自然叫早有准备的四军州留守兵力又收回去了。沧北留守的约两万兵力也是有意布置下来的,凡战兵,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炝北军的精锐,人人都会骑马战斗,而且如今至少有六千精锐骑兵。
加上,吸纳的四万武僧本身就有不错的武艺,有不少的甚至堪称武艺高强,又会护寺的罗汉阵什么的合击阵法,(不只是少林寺有武僧和护寺阵法,这时代凡稍成规模的寺院都有类似的护寺手段,否则怎么保障放高利贷不被急眼拼命的欠债者反抗报复,怎么保住深山荒野寺中肥厚的财富不被强盗什么的眼红抢掠)当和尚习惯了最起码的清规戒律管束,也有守纪律意识习惯,天然就是合格的兵,都不用刻意训练武艺和配合作战,加强军纪稍加整训就能成军,至少是精锐步军
身手高强的武僧,不耐烦打群架打战阵配合的,都整训成了能随组自由外出游荡和单打独斗的步哨骑哨精锐斥侯军,给予自由发挥所长和从军立功立新职业前途所愿。
沧北所有僧人也都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忠心沧北集团,至少在看不到光明它途的情况下会一直如此。